容越走进太极殿的正殿,就留意到大都督郑钧的脸色不太对,暗想风如雪果然猜得没错,郑钧在宫里的眼线遍布,自己去见她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于是,容越按照风如雪说的那些话跟大都督郑钧禀报起来。郑钧似乎没有怀疑,反而更加信任他,脸上尽是笑意,说:“卫冠一事,我左思右想,交给你办最好。”容越愣了一下,没料到陷害卫冠的人选会是自己。但对上郑钧细小而尖锐的眼神,他除了应承下来,别无他法。走出太极殿,容越回首看着这个宫里最为繁华的宫殿,曾经是皇上才可以居住的地方,如今却成了郑钧的私人住宅一般,朝中大多数官员出入此处,他如同隐形的皇上一样,这样的人,再不除掉,怕是风如雪他们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只是卫冠……他得想个法子,看看能不能既保住他,又可以交差。……另一边,容华回到天龙商团的内阁后,就开始修书一封,让青岩飞鸽传书去了南楚王那边。同时,容华也让青岩带信去给明德。明德虽是他的替身,但现在明面上的事情都是他在下旨,容华带给他的消息,就是皇陵已经建好,需请藩王进京。……自不说明德收到这消息后,如何胡缠蛮打的跟大都督郑钧绕圈子,最终还是将这事给办成了。另一边,南楚王容炅收到容华的信件后,就让弟弟——怀江王容情过府议事。容情今年才十五,虽跟着哥哥容炅各路征战,极为早熟,但事事还是以哥哥为首,一听说容炅有事找自己,二话不说就进府来了。挥去正殿的下人们,只留下两兄弟大眼对小眼。“哥,你是怎么了?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纠结的模样?”容情挑起剑眉,嘻嘻哈哈的语气,一副大男孩的模样。容炅却没有他这么无忧无虑,直接将容华写给自己的信递了过去。容情接过一看,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将信件放在一边时,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信上看来,皇上可不傻啊?”容炅拧眉,当今圣上容华并不是痴傻的事,也只有他跟扶风王容义知晓。知道这事实属阴错阳差,有次他有事去找扶风王,结果就遇到在那疗伤的容华,如此之下,扶风王以及容华才将实情告之,当场因为志趣投和,千杯之下,一时醉语,约下日后有事相助的口头之约。谁曾想,这有事相助的口头之约来得如此之快?当时,只是一时兴起,如今真要帮的话,可是至关重要的大事,这让身为南楚王的容炅如何不谨慎考虑。
“能当上皇上的人,能会是傻子吗?”单是一句,容情就明白里面的兜兜圈圈了,“那你的意思是帮还是不帮?”“我们虽在连境,朝中局势你应当也十分清楚,如今大都督大权在握,又有文武百官拥护,还有太后在后宫帮衬着,单说皇上表面还得应付大都督,也只有皇后以及背后的大司空而已,哪一方占着优势,一目了然。”南楚王容炅分析着朝中局势,怀江王容情却是按捺不住性子,脱口而出,“那郑钧个老匹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在宫中时就常常欺负我们,我不喜欢他!”容炅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盯着容情,道:“说了你多少遍,你这冲动的性格要改改,去了皇城,别老给我惹祸!”闻言,容情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他的性格还不是跟这个当哥哥的学得!谁不知道被称为‘战神’的南楚王可是杀人不眨眼,生性凶暴乖戾,但在容情看来,同胞哥哥还是世间对自己最好的人。“好好好,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容情只能听话,但语气还是透着一抹孩子气。容炅也知道自家弟弟的性子,俊眸微沉,审视着整个局势,皇后这一边的确处于弱势,属于保皇党。他若为保全之法,自是当作没收到这一封信,置身之外。可身为男子总有些血性,明明是容氏江山,偏偏被一个外姓的郑家想霸为已有,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哪怕容华没有资格,坐不稳这江山,这江山也只能姓容,而不是姓郑!!“与我一同进京!”“有好多年没进京了,这一次去得好好玩玩。”容情咧着嘴说着,似乎并不知道此去是做什么,真是过去游乐而已。“少给我惹事,特别是大都督,没有我的指示,不要跟他碰上!”容炅交待道。容情一听这话,顿时焉了,就知道走到哪,这哥哥都会管着他,他又不是小孩子,真是的!……三日后,当今圣上下旨,传令各地藩王进京谒皇陵。大都督郑钧极力反对,奈何这事是规矩,不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阻止的。更何况先皇一事,郑钧心中本就有理亏,这谒皇陵之事,若是再反对,倒让天下都看出他郑钧藏着的心事。如此一来,他只能在这旨意上做文章了。先是将扶风王容义留了下来,他可是知道这扶风王是属于保皇党。再就是秦广王容玖,前不久刚想谋反,虽然最后又退兵,但这事还是让郑钧记住了,自是不会让他叫来京城给自己添堵。安平王容越,琅琊王世子容炜,琅琊王二世子容安等人一直在京城,青灵王以及都邑王都属于保皇党,郑钧也压住,没叫他们。剩下的也只有乐安王容亮,以及南楚王容炅,以及他的弟弟怀江王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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