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类拔萃。
“杀。”
不打算听其废话,林珩手一挥,巫的刀尖刺穿淳于简的外袍。
电光火石间,向寻意识到淳于简根本没说到重点,强压下咳嗽高声道:“恶金,仆能寻恶金!”
“恶金?”林珩终于动容。
“正是!”两人忙不迭点头,唯恐慢一点就被丢进水里。
巫没有继续动作,单手扣住淳于简的肩膀,等待林珩吩咐。
“带他们过来。”林珩下令。
“诺。”
巫松开手,几名甲士走上前,将两人拖向岸边。
生死间走过一遭,淳于简和向寻两腿发软,脚步踉跄,当场扑倒在马蹄前。
“尔等所言确实?”
林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两人连忙点头,快速说道:“不敢欺瞒公子,仆能寻矿,也能冶炼。”
“好。”
一个字落地,林珩翻身下马。
“牵两头羊来。”
河面上已无郑国氏族,巫匍匐在冰上,片刻后挺起双臂,高声唱颂祭词。
羊牵至冰面,林珩拔出佩剑,一剑穿透羊颈。
“代以牺牲。”
两头羊被抛入河内,林珩转身走向河岸,抵近两人身前,森冷的剑锋划过两人的脸颊,留下细长的血痕。
“免死,以羊代之。敢出谎言,醢杀。”
寒风凛冽,鼓起黑色袖摆。
公子持剑而立,剑锋滴血,恍如一尊杀神。
淳于简和向寻悚然不已,不敢有片刻迟疑,当即起誓:“天地鬼神为证,仆绝无半句虚言!”
审视两人片刻,林珩收剑还鞘,踩着马镫落上马背。
大军再度启程,沿着粟水东进,一路向丰城行去。
淳于简和向寻被送上车,不再是囚车,而是一辆简陋的马车。
两人蜷缩在车内,透过车窗望向河面,目及飞溅的殷红,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连忙收回视线,再不敢多看一眼。
大军一路疾行,数日后抵达丰城。
彼时,这座边境城池已大变模样。
斑驳的土墙被推倒,石砌高墙拔地而起。
城围三阙,女墙后矗立三层箭楼,远望似出鞘的利剑,威慑广阔的平原。
城内道路四通八达,主干道砌入石砖。
城内建筑布局独树一帜,以南北为中轴,东西分割形成四坊。每坊设有坊墙,凌晨开启,日暮落锁。
夜间实行宵禁,以鼓声为号。
一旦坊门关闭,除了巡逻的甲士,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走动。
城墙尚未全部竣工,坊内屋舍仍在建造。
每日金乌初升,城门前都会大排长龙,主要是从周围乡邑赶来的村人,或推车或背篓,多数结伴而行,向城内运送石料和木材。往来数次就能换得一家人吃用的粟,偶尔还能换到盐和布。
城内西坊聚集大量商人,大多来自邻国,也有远道而来。晋国和郑国起兵事,仍抵挡不住他们赚钱的步伐。
城外不再是一马平川,大量的矿屋散落在边境。
往来运送石涅的车辆络绎不绝。车队有专属的木牌,由专人查验登记,每日进行核对,确保不出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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