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说，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工作地点。本来有36个人，准备分到6个不同的小组。现在只剩下6个，索性让我们全都做转运师助理。”
云姐告诉裴月几人，只要凉席上没人，那人多半就是死了，让他们随便找凉席躺下。
大厂房里四周有几排卫生间，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房间。
空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男女都有，吃饭睡觉都在一起。
裴月住进去的第一天，就目睹了数十场打击斗殴和暴力侵犯。
不只是女人，男性也会遇到这种事。
看着他们疯狂的模样，裴月觉得，就算是狗从这里路过，都要捂着屁股走。
说到这，裴月沉默一瞬。她低垂着头，表情有些悲伤。
岑笙没问她有没有遭到侵害，他主动跳过这个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递到裴月面前。
“来一颗？吃糖会让心情好些。”
裴月吸吸鼻子，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下一秒，岑笙脑海里响起了小助手的声音。
【裴月觉得，你是一个温柔又帅气的邻家哥哥。】
【裴月对你的好感度＋55】
【当前裴月的好感度为：55（她很喜欢你）】
看着低头吃糖的小女鬼，岑笙无声地叹口气。
他没想到裴月会这么缺爱，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都会让她这样感动。
小女鬼没什么心眼，又会被白玉镯子吸引，一只鬼在外面流浪很不安全。
要是她愿意，他们可以做朋友。
————
“在厂房里待了一周后，云姐把我和几个年轻人叫走，说给我们安排工作。厂房的门外，是一大片铁皮搭建的房子，里面躺着好多孕妇。我们的工作，即使照顾孕妇。”
“奇怪的一点，是孕妇有男有女。他们不像是正常怀小孩，我摸了他们的肚子，里面没有小宝宝。我照顾一个男妈妈半个月，他跟我说，他也是被骗来的。”
裴月在腹部比划两下，“男妈妈很好说话也很温柔，他说自己没和人睡过。云姐把他们带到转运室，他全程昏迷，醒来后，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他是个博士，懂得很多也比我聪明。他甚至想办法，给我弄来一部手机，让我有机会向外界求救。”
“云姐把他带走，说有客人求财运，需要他去转运。我站在门外，看着云姐拿着手机，跟一个人视频通话。另一个壮汉拿着棍子，一下下砸男妈妈的肚子。”
女鬼身上弥漫起血雾，她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我看到他们像砸西瓜一样，把那男人的肚子砸烂，打的血肉模糊。他被活活打死，身上地上全都是血。”
“最后云姐将手机对准他的尸体，对视频另一端的人说，客人，你的转运仪式已经结束了，我们打碎了你的霉运，你以后会生意兴隆财运亨通。”
容冶面无表情地打量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我看见你肚子破了大洞，哦……你最后也成了孕妇，也被转运了。】
鬼都能听到容冶说话，被戳中伤心事，裴月哇的一声哭出来，哭的满脸是血。
岑笙知道容冶没有恶意，只是在外人面前情商为负，不会看气氛说话。
他捂住容冶的嘴，给他手动禁言。
容冶被她哭得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立绘下面的对话框，快速弹出一段文字。
【我是想问她，既然已经惨死在那里，为什么之前还要说，云房东是好人，是他救了她。】
“她男友死了，十几岁就成了孕妇，死前还遭受了很多痛苦。裴月现在很脆弱，和她沟通要尽量委婉一些。我再和她谈谈，这有两个小玩具，你拿去玩。”
容冶好奇心重，喜欢新奇的事物。他很快被好运硬币和小石头转移走注意力，蹲在旁边来来回回抛硬币。
岑笙安慰裴月许久，直到她停止哭泣，才继续追问她房东的事情。
小女鬼擦着血泪，“我之前不是弄到一部手机么，我报不了警，也联系不上其他人，但能打通云校医的电话。我跟他说了我的遭遇，希望他能帮帮我。”
“过了几天，云校医给我回电话，说他找不到我说的地方，报警警察也不相信。但他在应南寺，求到一个可以把人变成鬼的办法。”
“什么办法？”
小女鬼表情呆滞一瞬，“我不记得了。”
岑笙拿着《温暖的世界》来回敲她的脑袋，裴月怎么都回忆不起来。
岑笙怕把她拍死，没再继续拍她。
裴月捂着头，有些委屈，“究竟是怎么离开厂房，回到老城区的，我也记不清了。我没骗你，笙哥你别打我，那本书拍得我好疼。”
岑笙把书塞进挎包里，歉意地对她笑了笑，“抱歉，刚刚是我太心急。关于这个白玉镯子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看见玉镯，裴月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云姐和那个厂房里所有管理者，手腕上都戴着这样一个白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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