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道:“对他那样的人,你别太掏心掏肺。如果干得下去就干,干不下去以你现在的履历,也能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其实我真觉得现在的邵氏挺没意思的,让人没干劲。他们想着争夺权力,却没有人想着要怎么让公司走得更好。尤其是邵驰,他别的不行小手段多,迟早还得再栽跟头。”
越说气氛就越是低沉,他很快挤出了笑容来,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来,干一杯。”
大概是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周驰莘这一晚喝多了,喝到了最后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好在他还知道程敟搬不动他,临倒下时打了电话,叫了司机过来接他。
司机过来接走他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本是要送程敟回家的,但她拒绝了,说她没醉,自己打车就行。
心里烦乱得厉害,回去的路上她什么都不愿意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靠在车椅上。
邵洵在两天后离开,他的办公室虽是仍保留着,但大家都知道,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看罢了。
他走的那天,程敟正好到机场去接客户。她在候机厅看见了他,但有别的同事在,她没有上前去打招呼。想给他发短信的,但手机捏在手中许久,也未编辑短信发出去。只是在原处就那么看着。
很快广播里便传来了登机提醒,不知道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还是怎么的,邵洵站起来时突然往她这边看了过来,她被吓了一跳,几乎时立时就转过身去。手机在这一刻响了起来,是客户打来的,她匆匆的离开,边走边接了起来。
空虚
程敟消沉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中午也很少再和同事们约着一起去吃饭,常常独自一人呆在办公室,亦或是到楼顶去透透气。
邵洵自走后就再未同她联系过,当然,即便是在济城,他们之间打电话的时间也很少很少。
他走后公司里的八卦虽是少了,但仍旧有人在议论。有去过邵洵被调去的分公司的同事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他被调去的地儿的落后偏僻,还有那边的人的不好相处,说他过去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小鬼难缠,再加上有人授意,他要整顿那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同事说完,像是怕大家不相信,又说了几件事儿,说那边的员工宿舍十分简陋,浴室是共用的,而且冬天时还没有热水,需要自己用水桶拎热水洗澡。还有女同事出差口快得罪了那边的一个领导,当天晚上回宿舍时床上就被扔了蛇,吓得她一整晚都没敢再睡觉。
程敟听得心如乱麻,回到办公室,去查了邵洵被调去的分公司的具体位置,才意识到那同事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他去的是h市下边儿的一个地级市,以前是一个很穷的镇,近些年才开始开发的。
程敟神不思蜀的,到了下午下班后到底还是没能熬住,拨了电话过去。她本是想问问他在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她给他买了寄过去。但电话打过去后却迟迟的没有人接,直到快要挂断了,那边才接了起来。
程敟还没有说话,邵洵那边就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程敟一怔,刚说了句没,话还没有说完,邵洵就丢下了他那边有事,待会儿会给她回电话,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但他这电话最终也没有回,一直到深夜里程敟准备睡觉了,手机都是静悄悄的。她也没有再打电话过去。
因为邵洵被调走的事儿,周驰莘的心里一直都很郁闷。他最近手头上没什么事儿,闲下来时不时的都会同程敟约饭。从他的口中,程敟能听到些关于邵洵的只言片语,他在那边的处境不易,他虽是带了人过去,但和在这边不同,许多事儿都还得他亲力亲为。最难的是底下的人得了邵驰的授意,还会给他使绊子。他初到那边人生地不熟,没少吃暗亏。
那天给他打电话到现在他都没回过,程敟本是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任何消息的,但听到周驰莘那么说,还是忍不住的难受,告诉周驰莘如果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尽管开口。
周驰莘笑着应好,说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一定不和她客气。
但程敟知道他这不过是客气话罢了,他们俩都搞不定的事,她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她能帮的,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小忙罢了,但这也是她的心意。
也许是心里郁结难解,程敟不知不觉的多喝了点儿酒。她很少表现出自己的情绪的,但大概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她显得落寞又茫然。
当她又要端起杯子接着喝酒时,周驰莘将她的杯子拿了过去,说道:“别喝了,待会儿醉了。”
程敟笑笑,倒也没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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