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这位小妈还没有这样的胆子。
在顾行川走到浴缸边抱起他的时候,喻安也顾不得浴袍湿透了,双臂柔顺地勾上他脖颈,长腿并好,但水还是瞬间弄湿了顾行川的衬衫和西裤。
他未过门的小妈,现在却狼狈又湿漉漉的被他抱在怀里,那张秾丽惑人的脸上惊慌未褪,十根手指都紧紧攥着。
浴袍下的腰身是窄瘦的,肤色是雪白的,并拢的长腿轻柔垂下,似雪似樱,如同在岸上搁浅的美人鱼。
口红晕染开,褪了色,露出双唇原本的颜色。
唇肉偏粉,唇缝间却又是被咬出的晕红,唇形是略微上翘的,一勾就显得醉人,格外适合被人亲吻。
不涂口红要更加好看。
顾行川突然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他眼神阴沉一瞬,但这一闪而过的不悦是对自己的,他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
难以描述的那点感觉,又悄然冒出来,丝丝缠绕住他,像是他手背上垂落的几缕发丝,冒着水汽。
无法被捕捉,也无法被形容。
“刚刚,浴室里有东西,就是他推我下去的。”
喻安轻声细语,也许是被吓到的,富有攻击性的昳丽容貌,在此时要比刚刚乖顺的多。
“不,不是人,是……”喻安蹙起眉,随意抓住顾行川的衣袖。
“我要赶快找道士了。”他攥紧了手,指尖透出淡淡的樱粉。
顾行川对这话信了九分,面上却丝毫不显露,他冷淡地启唇,算是一句敷衍:“这世上没有鬼。”
“除非有人做亏心事。”
表面尽力维持的平静,与心底悄然生出的怪异念想形成对比,尽管青年身上都是水,湿透的浴袍也并不轻,他依然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团雪,一团云。
是轻的,也是软的,有若有若无的香气,是让他想厌恶却厌恶不起来的气味。
可他怀里的人,却的确是个勾三搭四,趋炎附势的人,美好的皮囊下,藏着的是颗不干净的心。
阮喻安脸上适时出现几分慌乱,睫毛颤抖,他很快调整好表情,勾起眼尾,用无辜的模样看向顾行川。
“阿川,你抱我去卧室,我浴袍湿了被下人看见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慢,指使的语气,每个字都被潮气沾染,很软,甚至没了那种故意的勾人,可又令人心痒。
顾行川的手力度收紧,沉下眼眸:“你叫我什么?”
喻安没有说话,继续无辜睁着眼,这让他看起来宛如初生的狐狸,既有脆弱的可怜,也有惑人的容貌。
好似刚刚的亲昵称呼不是他说的,蹬鼻子上脸的娇纵劲也不是他。
“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我不是愚蠢的顾呈,也不是昏了头的傅岭弦。”顾行川目光沉沉,冷淡强调。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试图勾引他,他不会上钩的。
系统默默啧声:【上一个这么说的男的,已经爱我们安安爱的无法自拔了。】
喻安埋下头,在顾行川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浅笑,冷淡又漠然的人,勾起来才会更有意思啊。
不过现在在顾行川那里,他的形象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挽回,就算一时撩拨到顾行川,恐怕他自己也会立刻清醒。
这可不是喻安想要的。
性格上给人留下的印象难改,那就先让这张漂亮的脸,给顾行川留些念想吧,喻安微微笑着,在心里想。
“可我真的走不动,腿都软了。”喻安晃了晃腿,湿浴袍穿在身上的感觉更不好受,怕是在走廊里在站一会儿就要感冒。
这幅身体比他想到要脆弱多了。
顾行川在原地站了片刻,黑沉的目光再次扫视过怀中的青年,牛津鞋已经向前迈了一步。
“卧室在哪?”
喻安抬起纤细指尖,指了指:“走到拐角处向右,那个房间就是我的,这件浴袍都湿了,穿着真不舒服。”
顾行川不作声了,沉默着向前走,怀中的青年还在蹙着眉碎碎念,仿佛刚刚被惊吓的恐惧已然消除,只顾着在意自己的舒适,还毫不畏惧地使唤他。
该说胆大还是愚蠢。
又或者,连这也是喻安耍的一部分心机。
他垂下眼,却是不得而知。
卧室内开着灯,顾行川在走进去的一刻,就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与阮喻安身上的相同,充斥着整个房间。
房间内不算乱,但满满当当的,椅子上,长毛地毯上都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在大床上面,还放着几件轻薄的布料。
白色三角的,一眼看过去就柔软轻盈的贴身布料。
顾行川后槽牙一紧,耳后隐约发热,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把阮喻安放在了一张木椅子上。
他往左一瞥,看见大床的旁边还放着化妆桌,上面瓶瓶罐罐不少,一支口红就放在最中央的位置,让他想起那条丝巾。
“我走了。”顾行川摈弃脑中发散的思维,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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