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浪声又回来了。
向斐然勾了勾唇,视线中,她往前走的背影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模糊。
她走过了她的十一点钟方向,未曾转头。
到了营地前方,于寂静中小声告别。
向斐然终于得以洗澡,淡水充足,为他洗尽一身汗与尘土。肩颈相连处他看不到,只知道很痛。指尖小心地触碰着,摸出她小小整齐的牙印。
洗完后换上干净t恤,湿着发出来,找了个地方抽烟,顺便让海风吹干头发。
一支烟不经抽,几口就没了。向斐然指尖折着淡黄色的烟尾,又一个人站了很久。
唯有他的帐篷被马灯点亮,在猎猎的风声中,分明记得拉好了拉链的外帐门却在空中翻飞。
她又搞什么?
想也不想便猜到是她,正如那年第一次带她露营,回来时将来偷烟的她逮个正着。
微蹙的眉心在看到跪趴着的商明宝时蹙得更紧了。
未必所有人都睡了,他不方便出声,只是咳嗽了一下。
商明宝愣了一下,保持跪姿从帐篷里退了出来,手里摇晃着一副夹脚拖。
想趁他不在偷偷放进他帐篷里的。
“……”
不是那一双。
向斐然不是傻子,如何能看不出?可能是essie的,或者是她备用的。
商明宝脸不红心不跳,被马灯照亮的面庞上只有开心和得意:“我找到啦。”
她无声地说,做着唇型。
向斐然久久地凝望着她,继而抿抬唇角笑了笑。
果然是她。宁肯跟命运作弊,也要拿住这个机会。
商明宝站起身,冲他招招手。
向斐然散漫站着,微微倾身,以便她踮脚凑他耳边说话。
商明宝一手拢着,唇里呵出的气息温温热:“我找到啦,你不能说话不算。”
脚跟落地,目视着向斐然,忐忑等他的答复。
不知为何,觉得向斐然今天看她的目光有点怪。
看得太久了,又很认真,锐利的锋芒被藏着,深邃而平静,似乎知晓一切,在从更高的纬度看这营地中小小的彼此。
半晌,他轻点了头。
没有拆穿她。
商明宝笑颜展开,想拥他,又不敢,便将一双拖鞋紧紧压在怀里,眼眶莫名地湿润。
她再次踮起脚来,声音轻送:“回宁市后,你会不会又不见我了。”
向斐然摇了摇头。
“你想见我吗?”
向斐然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轻扬下巴:“回去睡觉。”
商明宝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怀里仍很紧地抱着那双作弊的人字拖。
翌日清早,痛失拖鞋的essie只能谎称昨晚玩水时拖鞋被海水冲走了。
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只用作返程,惠雯早已统计好了个人的航班时间,定于早晨九点从营地出发回村,再从村寨赶赴机场。
这样的天光下没人睡懒觉,清晨六七点钟便听到各种洗漱动静了。商明宝昨晚上四点多才睡着,真正入眠时间不过两小时,却显得神采熠熠,不仅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帐篷收了,顺便也帮essie的也卷了起来。
essie摸不着头脑,趁下手功夫凑过去:“昨晚上什么进展?”
商明宝牢记不能半场开香槟,轻描淡写但语调上扬:“没进展,只是聊了聊。”
essie眯眼:“我打电话给你时,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是他接的?”
“嗯……在谈严肃认真的事,所以不能打断。”
essie撬不出话来,正想放弃,听到商明宝叮嘱:“对了,回去后把房子和工作室好好收拾一下。”
essie瞪着眼:“他要来?不会吧?”
商明宝的别墅太偏,平时鲜少接待客人,倒是偶尔会有时尚杂志来采访的,拍摄她的家居,做一期诸如《独立珠宝设计师的家》之类的专题。
“不一定……”商明宝将地钉收进收纳袋里,“但他答应我再给一个机会……”
向斐然不会对她食言的。
“你觉得……”商明宝提前紧张起来,“他会喜欢我的作品吗?会不会觉得幼稚?”
虽然昨晚上他说了什么“用我们的过去供养珠宝设计”之类的鬼话,但是他一定没仔细看过,只是道听途说。毕竟他上哪儿去得知她的品牌呢?「g」做得很低调,只在春坎角设店,没有任何社交媒体。
“不会的。”essie给她打气,“说实在的,自从知道你跟他的过去后,我再看你的手稿和作品,都有了另一种感动。”
商明宝的心便稍稍地安了下来。
她过于焦虑,或者是因为少觉,心跳得比平时更快,说话做事有头重脚轻之感,找个向斐然被杨导绊住的机会,偷偷去雨林边缘抽烟。
被台风刮倒的树干上青苔遍布,商明宝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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