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你、爱你,义无反顾,望眼欲穿,所以你不慌不忙,从从容容地修复着自己,是吗?修复得好,就回来找我,修复不好,那就算了。”
“不是的,”商明宝错愕,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想见你,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怕失去你,是因为低劣的占有欲作祟才回头来找你,还是真正修好了自己。我不想再伤害你第二次,不想再让你抱着只是几分爱你的我当作宝贝一样的不松手。我会——”
“如果不是刚好听到傅钰说她也是不婚主义,你会来找我,让我别走吗?”向斐然打断她。
商明宝愣了一下:“我会,我一定会。”她笃定地说:“没有她,我也打算回宁市后就请你来我的房子参观,我想给你看我过去一年的工作和生活。我今天操之过急了……不对。”
她顿了一下,思绪里缓缓浮起一盏灯:“我没有操之过急,明明是你放烟花给我,我才来找你,我们才这样的……”
她垂下眼眸,视线与向斐然的对上。
他的脸色平静无波,唯眼眸里有一股晦色,微眯着,等待她的觉醒。
烟花是他放的,是他抛向天空的硬币,定他们命运的生死。
倘若她不来……
被这个“倘若”刺痛的双眸,猝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漆黑一片。
他给的机会那么微小,是无边际的宇宙里的一根蛛丝。
她没能耐了,皮肤上覆盖黏腻冷汗,什么也来不及想,不管不顾地将唇覆向他。
这场烟花将永远地炸响在她梦里,时时刻刻紧催着她:去啊,快去,别忘了去,别赶不及去……
怎么会有这么苦涩的吻,不带任何甜味,仿佛是在海水底下接吻,会灼痛伤口的浪淹没了他们。
从相遇起就拼命克制的欲望山洪般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倾泻下来,向斐然一点也没迟疑,一点也没僵硬,一点也没客气,手掌用力贴上她的后脑勺,摁下她的脊心,吮上她的唇瓣。
多不争气,对不起他吐过的血,咨询过的心理医生,辗转过的夜晚,吞过的一把又一把的褪黑素,饮过的酒。
吻上她,与她唇舌交融的瞬间,心里想的竟然是,他果然这么爱她。
所有的对抗、冷漠、自救,都是为了迎接这一个失败的结局。用这场一败涂地告诉自己,你确实爱她,无可救药。
天地调转了个个,她被他反客为主压到了身下,睁着的双眼里星空倒悬。
紧紧揪着向斐然衬衣领口的两手松了,被泪水簇成绺的睫毛下,她的眼神茫然且被震撼。
“商明宝,看银河了。”
在青石般银河光芒下的, 是他比银河更深邃的眼。
“胆小鬼,知道我在旁边,连星星和烟花都不敢看。”
眼眶溢出了泪水, 冲刷着商明宝此刻发烫的脸颊:“明明是你不理我, 总是对我说冷话……”
“你要我怎么办?”向斐然平静地剖白自己:“被你像个玩厌了的玩偶一样丢在原地,努力想让自己回到若无其事的状态,却在看到你后把自己所有的不平静都告知你吗?指望你的心疼,还是指望你的怜悯?”
“我会心疼……我本来就心疼。”
向斐然勾了勾唇:“是吗?分手吐的血都没换来你一丝不忍心,你心疼?”
“你自己说是胃炎……”
“你脑子呢?”
“我知道是因为我, 我去看你了。”商明宝自下而上地与他对望,“随宁知道。第二天下午, 你在病房里看手机, 我在走廊上看你。我不敢见你, 我是胆小鬼。”
向斐然点开手机,点进相册。
他的相册总是分门别类整理得很好, 在带着预览图的列表中,商明宝滑到了底。属于她姓名的相册不见了。
她指尖颤抖着,点进大相册不停往上滑着。曾经被她与他合影占满的相册, 干干净净的只剩下花草与树木。
“那天我不是在看手机,我在删照片。”
眼泪朦胧了视线, 商明宝还在孤注一掷地往上滑着,但汗津津的手心握不住机子, 被向斐然面无表情地抽走。
这是她应得的——
这样想着, 努力让脸上呈现笑容,但泣出的一声又是那么破碎, 她勾住他的脖子,想要凑上去要他的吻。
凡人敬香请神明, 她请他的吻。
但向斐然按下了她,宽大修长的手掌着她的脖颈,虎口贴着她的下颌线。不粗暴,但冰冷。
刚刚才稍抬起的脊背,被他重又按回了沙滩上,轻轻的嗡从胸腔震至头脑。
“斐然哥哥……”她迷茫着,只知道叫他的姓名。
“过去的一年半,我每天的代办事项里,永远都有一条关于你。”
商明宝睁着懵懂的眼,不设防地听着。
听到他说:“忘记你。”
每日洗漱上床,借吞下褪黑素片的动作,将“忘记她”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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