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章?”
向斐然将论文题目念了一遍,商明宝迷茫:“龙胆科是什么?你不是研究植物的吗?”
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恐龙和医学的结合体,研究恐龙内胆什么的……但是她也知道太离谱了,便没说。
“是植物,而且是很漂亮的植物。”
“哦……”商明宝点点头。
向斐然勾了下唇:“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聊这些?”
商明宝酷得很:“走了。”
作势要走,被向斐然拧住胳膊,垂眸凝住:“一个绿灯的时间都不给我?”
商明宝被他问得心里一紧,嘴硬道:“你还有朋友在等你呢。”
“我心里有数。”向斐然松了些力道,但手没从她胳膊上挪开:“这里风大,换个地方。”
商明宝随着他的脚步。走了两步,握在她手臂上的手自然下移,在毛呢大衣的袖口下找到了她的手,牵住。
她的指尖冰冰凉的,被向斐然勾住时,连身体都觉得空了一下,宛如失重。
商明宝只是很轻微地挣了一下,动静比拨琴弦更小,被向斐然紧了一紧后,便不再动弹了。
到了两幢老楼之间的狭窄后巷,风果然静了,一旁是家烘焙店,飘出烤姜饼的独特香味。
向斐然这时候才认认真真地将她看了一遍。那种视线是隔空也令商明宝觉得身体发肤被郑重对待的视线,她仰着脸,洁净的面庞被路灯照亮。
在他的眼神中,她连自己没化妆都忘了。
向斐然看了这样漫长的一眼后,才问:“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想过会这么快跟她偶遇的,因为纽约大学和哥大离得太远,根本是两个生活圈。看到她的瞬间,只觉得是上天嘉赏,连带着对这个并不喜欢的城市也顺眼起来。想着,在这里的一切都还不坏。
商明宝将来龙去脉答了,另一手从兜里伸出来,指尖夹着那两张美钞,骄傲且轻快道:“你看,我赚的。”
向斐然失笑了一下,握住她两只手,牵引着塞回进她大衣口袋:“这里还安全,再往上一点,就不要当街把钱拿出来了。”
商明宝虽然常被苏菲千叮咛万嘱咐连担忧带恐吓地讲纽约的街头有多乱,但由于她的描述太夸张,近乎于都市传说,她心里便没有特别当回事。此刻听向斐然也这么说,她“哦”了一声,手揣在兜里不动了。
向斐然的手也在她口袋里。
顶级羊绒细腻且保暖,将若有似无勾缠的两只手温出了汗。
这样一种静默的对视,毫无疑问酝酿着他吻她的一切契机。商明宝提前紧张起来,呼吸也不太顺畅。
当向斐然没有吻她,只是拥了她一下,声音隔着她堆拢着的黑发递到她耳侧:“刚刚为什么要走?不想见我?”
商明宝本能地摇摇头:“没有,没想到会碰到,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气氛好坏好坏,她心里的警铃早已响了半天,好尖锐,可是好像没有办法。很想负气地说上两句煞风景的话,可是她找不出,反而那股失重的感觉一直在持续。
一直。一直。
向斐然听出她讲话的鼻音,又看她脸色差劲,猜到几分:“感冒了?”
商明宝吸了下鼻子:“嗯。”
向斐然压下眼眸里的深色,低声:“昨天被我传染的?”
昨天干了什么,彼此心里都有数。
“才不是!”商明宝心头升燥热,讲话终于大声了点:“是昨晚没睡好。”
让她怎么睡得好呢?回到第五大道的公寓,心烦意乱又神思游离的,看什么都不顺眼,连墙角的绿植都要骂两句。绿植又没长嘴,怎么给自己伸冤?泡完澡躺上床,更觉燥热,一闭眼就是向斐然近在咫尺的眼神。
他给她留下的记忆是五感的,鼻息的滚烫,冷冽的香,都被商明宝的皮肤、呼吸和触觉记住。
凌晨的时候做了很糟糕的梦,醒来时,被子卷在腿间,掉了一半在床下。
难怪会着凉。
商明宝唯恐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失眠,瞪着他,抢在先头说:“才不是因为你失眠的,你不要多想。”
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没什么区别了。
向斐然笑了一息,全盘接受她的说法:“好,不是因为我。但我失眠了,是因为你。”
商明宝都想逃了,不仅身体想逃,连灵魂都想逃。可她能逃哪里去?手还给人家牵着呢。
她涨红了脸,憋死了憋出一句:“你不要讲了,我不听。”
向斐然从善如流,改口问:“那你吃药了吗?”
聊这些,不是他的本意。他今天走神了一整天,试图冷静地找到蛛丝马迹,好一举推翻昨天西蒙“她没有那么喜欢”的结论。但他丝丝入扣的观察、严丝合缝的推理,都越不过一座大山:商明宝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在夏令营结束后,即使方随宁给她推送了他的微信名片,她也依然没有加他。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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