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她摔倒。但讲的话很淡摸:“走了。”
商明宝不确定自己的心跳比溪流声是否更轻。手腕上,表盘嘀嘀地发出微弱警告。
是爬山太激烈,而不是她心脏为别人失控。
她将冲锋衣的袖口盖过表面,觉得身体里涌动的感觉很陌生。
有什么冲动要突破此生未知的藩篱,因为没有突破,她感到很难受,浑身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难受。
如果他刚刚……
商明宝双手抱头瞪大眼睛,“商明宝,你搞咩啊?!”
向斐然蹙眉回头,迟疑地问:“你刚刚……说话了吗?”
商明宝满脸通红:“没有!”
对讲机里传来方随宁的声音,通报她目前的位置,问他们情况如何。向斐然从肩带上卸下对讲机,让他们走他们的。
方随宁心想那不的,蒋少康十步一回头,我想快也快不了……
商明宝走两步就喘,原地耍赖:“斐然哥哥,你拉我一下……”
向斐然跟她保持两步距离:“让登山杖拉你。”
“……”
她很难骗过向斐然的经验,是真的不行了还是想偷懒,他瞥一眼就知道。有时走出一百多米,就坐在溪岸的岩石边抽烟等她,长腿交叠搭着,心不在焉却又状似出神地看着四周密布的油桐和两广梭罗。
她给他拍过照片,在他不知道瞬间。
他拥有她已知的最流畅立体的侧脸,眉宇英挺,骨相深而轮廓薄。
他最终还是牵住了她,隔着收拢后的登山杖的两端。
登上最后一个陡坡后,终于追上了方随宁两人。这之后是两公路的缓坡,然后就到营地了。中间没有岔路,向斐然将商明宝交给蒋少康,一个人先行去营地。
没有了拖累,他脚速快得惊人,很快便独自消失在山林间。商明宝这才知道前半程对于他大约是游山玩水,怪不得还有闲心用小叶月桂给她编了一顶王冠,沉默地递给她,说是她又努力走了二十米的奖励。
蒋少康也等得无聊编了一顶,但是用野花野草藤蔓编的,更精致。因为一致认为花环更衬她,商明宝便换上了这顶,将那顶月桂叶的好心让给了方随宁。
到了营地前的最后一个坡,果然看见向斐然已经搭好了一顶帐篷。
这是一间十分充裕的方形三人帐篷,帐门当作遮阳篷支了起来,面前已经燃起了户外炉,上面坐着一柄水壶,水刚巧煮开,正咕噜噜地顶着泡。
向斐然坐在折叠露营椅上,登山包卸在他的脚边。他垂眸,提起茶壶,往那个万年不变怀疑批发了二十个的不锈钢银色马克杯里注入热水。
商明宝好像从这遥远的一眼中,看到了他过去很多年的日常。
带队小学生确实很烦,向斐然一边等红茶泡好,一边费神想中午是吃经典鲮鱼罐头配挂面拉倒,还是费神给做个咖喱鸡饭(罐头)。听到方随宁要死要活的欢呼,他抿了一口茶,往来处看去。
方随宁顶着那顶月桂叶冲到他面前,扑通一下跪了,眼巴巴地说要喝茶喝咖啡,速溶的也行。
向斐然目光在月桂叶上停了两秒,确定了是自己随手编的那顶后,轻描淡写地对表妹说:“想要就跟我说,怎么还捡别人不要的?”
“人家也想要带花的。”方随宁学会了撒娇,“蒋少康编的那个全是花,你这个灰扑扑的,有没有审美?”
向斐然:“好说。”
又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影,他问:“他们呢?”
“在后面,商明宝体力太差,蒋少康拽着她走呢。”
向斐然给表妹也沏了一杯热茶,安静半晌说:“应该的。”
他当然也很乐意为她效劳,牵她的手,借给她力气。可是她男朋友就在前面走着,这算什么事呢?她固然是单纯地向他求助,但他伸出去的手全是鬼胎。
向斐然又下了一趟山。这一次是去蒋少康那里拿背包,因为另一顶帐篷在他那里。他拿了他的背包,目光自商明宝头顶的花环下移,颔了颔首,说:“还有不到一公里,是高山草甸,风景不错,你们可以慢慢走。”
等他走后,蒋少康陪商明宝又歇了一会,无意中说起一件事。
“昨晚上斐然哥给我发了好长一条清单和注意事项,我本来以为是户外徒步的一些基础常识,后来发现很实用,连冷了热了怎么穿衣脱衣都写了。大概是三点多发给我的,后来又发了一条,让我路上好好照顾你,说体力不支时容易晕倒,要及时补充体能,多吃路餐,同时让我记得一定要让你走在靠里侧,经过那段窄路悬崖时,要面对面地走过去。
“我被他讲得吓死,都想要不然不来算了。结果他今天自己陪你殿后了……对了,那段挺险的悬崖你们是怎么过的?我跟方随宁是依次过的。不过看你后来走路这么东倒西歪的,我跟方随宁还真的很担心。”
商明宝愣愣地看着蒋少康。
那段路是向斐然陪她一起过的,她站在里侧,他站在外侧,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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