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套说辞,刘莹雪已听得耳朵起茧。
不过经了上次那么一番,宋随与她摊牌说得清楚明白,她虽心里仍有不甘,可到底顾念着自己名声,一颗心也冷下?去大半。
刘裕显又道:“你这也没什么病,整日这么窝在屋子里哪里像回事?谢家那个老?二不是快要入宫了么,谢家三日后?的?宴席你就去一趟,权当散散心。”
刘莹雪哼了一声:“他?们家那个事情闹成那样,今日满城都传遍了,我才不想?去。”
“你这丫头就是短视。她平日与你交好,这种时候你若不去。
“日后?她入了宫,万一得了圣宠,岂不是要记恨你?不论?怎样,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谢家在这样风口浪尖的?时候,还不忘了张罗谢敏敏的?事情,可见?这一次的?宴席,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这事情还未到最后?时刻,焉知道没有转机呢?
女儿虽有几分小聪明,可到底是日日在宅院里养着,未见?过大世面,不知晓人情世故。
也不知她这样不服输又较真的?性?子,什么人才能护得住她。
刘裕显很?是不放心,最后?又叮嘱了她几句,叫她宴上低调行事,不要耍小姐脾气。等她应了才离开。
宋随从梁府搬出来的?这三日,因着要处理谢彦一案的?收尾,涉及颇多,便日日都歇在了衙门。
衙门里那一张小榻又冷又硬,一双脚只能微微蜷着才勉强躺上去。
被子也是,如今已是深冬了,榻上的?被子还未来得及换,薄薄的?一层,他?睡不安生。
第一天夜里,他?在榻上辗转了半个时辰,思绪却愈发清明,半点睡意都无了。
他?坐了起来,披了件外衣推了隔壁的?屋子。莫春羽和时雨也在这屋子里将就着休息。
他?进门时,两人懵然?睁眼,问他?可是出了什么事?他?径直走到莫春羽塌边,“既还未睡,陪我出去走走。”
莫春羽一头栽在榻上,像是挣扎了片刻,终于又直起身来,闭着眼睛摸索着回了句:“是。”
莫春羽磨蹭着从塌上下?来,出来的?时候,宋随已在院子里站了一会。
孤影飒立,茕茕独身。
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知他?又在搞什么。
莫春羽打着哈欠走上前去:“大人,老?爷夫人过两日就到了,您不必担心。”
“嗯”,他?神色漠然?冷凝,似有心事。
他?不再说话,莫春羽也不好问,就跟在他?身后?,两人无言望月。
莫春羽站着,险些睡过去,忽地?听得耳边响起宋随的?声音,一个激灵又睁开眼。
“莫春羽,京中初雪那日,你可还记得自己同我说过什么?”
脑子混混沌沌的?,初雪那日?
他?开始回忆,那日他?们去刘府接了梁雁回来,回去的?路上下?了雪。
梁雁与盈双下?了马车在街上玩了会雪,宋随等得不耐烦,叫他?喊两人上来,他?便说了几句不太规矩的?话。
这是翻起旧账了么?
他?登时瞪大了眼,清醒过来,“大人,我那日不过是随口说说,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宋随不看?他?,语风凉凉:“你将那日在马车上同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莫春羽只能强打着精神开始说:“我那日说梁小姐她是个好人,人长得好看?,性?子温柔,心地?善良,时常关照您。”
“还有呢?”
“有了好东西第一个想?着您。”
“继续。”
莫春羽继续:“旁人说您坏话时也护着您。”
宋随眸色微动,“如何维护的??”
莫春羽:“……”
他?其实可以直接问这句,而不是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往日记忆渐渐浮现,记得那日在梁雁屋外听见?她维护宋随的?话,那是莫春羽对她改观的?开始。
“这个属下?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日我们刚到梁家,我在屋外听见?,她那两个丫环听了外头的?什么传言,让她将您送出去。
“她便同两个丫环说,说她不信天煞孤星说法,说您的?亲人朋友死了,您比谁都难过,那些人不该给您冠上这样恶毒的?名头。”
“梁姑娘说得没错,那些人不就是忌惮您么?打您入了大理寺开始,刺客、流言从未消停过,连宅子都给您烧了。惯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可不就是恶毒么?”
流言一事,他?早知晓是刘莹雪使的?手?段,不过他?不介意让自己名声差一点,少些乌烟瘴气的?人凑上来,耳根子也清静。
只是今日才知,她原来从这么早开始,就在护着他?了。
若是她现在知道自己欺骗了她,又是否会后?悔从前对自己的?维护呢?
他?望向天边,云团适时移开,满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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