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
“那属下去打个招呼”,他一面说着一面准备往屋外走,被宋随喝住:“不许去,你另有事要做。”
莫春羽扬起的眉头迅速耷拉下来。
宋随将手里的纸条递过去,正是那日随着鸽子送来的纸条,“这纸条上有一股草木香熏香,你拿着这个去问范冬莲,看?看?是什么味道。”
宋随这人?办起事来是从?不分白天黑夜的,连带着他和时?雨也时?常跟着奔波。
他似乎早已?习惯,只是内心暗暗想着,早知道就自己去看?着鸽场了,还省得像现在似的跑来跑去。
累死人?了。
莫春羽无奈接过纸条,应了声?好,便离开了。
屋门被拉上后,宋随轻轻合上眼。
整个人?微微松弛了下来。
奇怪。
怎么这时?候仍觉得,下巴痒痒的……
他有些烦躁地伸手摸了摸。
那股子奇怪的痒意终于?被压下去一些。
月色透过小?窗铺染进来,落在桌面,小?塌上,似一层朦朦冷霜。
桌角灯火如豆,一点点跳跃着的火光拉开浅淡的黄色光晕,四散在室内。
月华如水,灯火融融,却拂不去座椅上那人?带着的一身冷肃气。
蓝黑色的天幕之中流过几缕薄云,星子三?五颗点着,月色也格外明朗。
小?院独立在空旷苍茫的草地上,环山抱水,静谧自然。
梁雁和温静娴洗漱休整完后宿在房里,一个坐在床前拿着茶盏喝着水,一个扑在床上恶狠狠地问候谢天佑全家。
温静娴这人?性?子直,藏不住事儿。
说要与你交朋友,那便真是与你交朋友,那可是什么都往外说。
梁雁承认,起先与温静娴交往,她是存了几分敷衍和不敢得罪的心思。并未真的想过要与她做朋友。
今日这么一遭下来,也看?得出,温静娴就是个心直口?快又闲不住的大小?姐,她性?子热情直爽,与她交往倒是叫她松快活络不少。
“静娴,你与谢天佑是有什么仇么,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你没有哪一回?是不在骂他的。”
梁雁捏着杯子,轻抿了一口?茶水。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刘府赏梅那次便想问了。
温静娴本好好瘫在床上,此时?听了梁雁的话,瘫不住了。
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我就是单纯看?他不过眼!不就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孩子么。得意什么,又不是亲生的。再说了,你看?他成天上蹿下跳的,长公主?搭理过他么?”
最?后这一句话说出口?,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当,连忙捂住嘴,复而又松开,警惕地看?向梁雁:“这是皇家秘辛,你可不要往外说。”
梁雁放下茶盏,也往前坐近了一寸,严肃道:“你才是,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在我跟前说。”
知道了贵人?们秘密路人?,总是死得比较早的,她看?话本子里都这么写?。
温静娴点点头,“本来我与他也没什么交集,就是有次我自个儿从?学堂回?去的时?候。
那日我与我爹吵架,便把府里看?着我的家丁全赶跑了,结果路上碰见几个混混。
然后谢天佑正好从?墙上翻下来,就救了我。”
“他救了你,这不是好事吗?”梁雁不解。
接着便见温静娴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声?如蚊蚋:“是好事,他那日救了我嘛。
他偏偏长得也还算不错,我就有些小?小?小?小?心动。”
温静娴抬起小?指的指甲盖,强调道:“只有这么一点!”
梁雁忍俊不禁道:“我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第二日去了学堂,我为了表达谢意,就给他带了我们家厨子特意做好的糕点和家里珍藏的美酒”,温静娴的声?音渐渐开始带上愤怒的情绪了,梁雁不由地往前凑了凑,只听见她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滚!”
“我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他看?不上我,便以为我就看?得上他么!从?那以后我便发誓,我与谢天佑,势不两立!”
梁雁都能想象得到,谢天佑那人?双手抱着胸,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模样,于?是缓缓摇头道:“的确是有些没风度了。”
可她若是知道,她送去的那些糕点也被宋随转手喂了鱼,只怕要后悔今日对谢天佑的这番评价了。
梁雁从?桌前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安抚道:“不生气了,先喝口?水。”
温静娴拿过水杯一饮而尽。
一杯温水叫她喝出股烈酒的气势,“也是,不说他了,倒胃口?。”
她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梁雁,她此时?已?梳洗完,乖乖坐着听她讲话。
一头乌发自然垂落,更?衬得烛灯影下的肌肤如脂如玉。
梁雁见她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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