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轻轻敲着那只乌木彩漆的食盒,“还剩好多呢,你慢慢吃,不要浪费了哦。”
说完,她朝门口站着的莫春羽遥遥点了点头,便揉着手心离开了。
莫春羽追着送到院子里,脸上满是歉意:“梁小姐,我家大人就是这个臭脾气,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您的手疼不疼啊,要不我一会给您送点药过去?”
梁雁摊开手,只见手心一道醒目的红印子,她又缓缓合上,摆手笑道:“这没什么的,还没有我昨夜打他那一下疼呢。”
语毕,她又用手指指门口,道:“不用担心我,你快些进去吧,不然他又该骂你了。”
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也不知大人怎么下得去手的。
莫春羽点点头,目送着她走出院子,这才回头往屋子里走去。
还没进门,便见宋随端着梁雁拿来的梅花酥从屋子里出来,莫春羽见状又跟上去:“大人去哪里?”
只见他三两步跨进小院里,正好就停在梅花树下,鲤鱼池边。
此时的天幕是淡淡的浅蓝色,冬日的阳光落在身上有些暖意。
院中白梅枝影横斜,交错的影子落在水渠中,与渠中的几尾鲤鱼相互交缠。
他从手中的瓷盘里捏起一块梅花酥,指尖用力,那糕点便立即被碾碎了落在水中。
水里静默着的鱼突地跃出水面,争相去衔落入水中的糕点。
鱼尾拖溅起一道水花,打在他手背上,他不去擦,反而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面上露出嫌恶之色。
莫春羽见了他的动作,不由惊道:“诶诶,您不吃给我啊,何必这么浪费。”
他就说感觉这池子里的鱼日渐圆润了。
时雨那家伙说这些鱼说不定也有糕点吃的时候他还觉得他在瞎扯,如今才发现原来是宋随在这暴殄天物。
宋随又碾了一块糕饼丢进水里,“你不是有么,吃这么多,不嫌噎得慌?”
噎?他又不像宋随那般没眼力见儿,怎会噎着?
莫春羽挠挠头,“大人,这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您如今这么糟蹋人家的心意,当心日后后悔了,想要都没有。”
宋随停了动作。
日光之下,暖金色的阳光却好似照不到他身上,那人面容白皙俊秀,却从内而外都透着冷。
只见他缓缓松下唇角,拨开横在眼前的梅花枝,盯着莫春羽,一字一句开口道:“你在教我做事?”
“属下失言,大人恕罪。”莫春羽很快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心里却在暗暗埋怨,这时雨闹肚子倒是会挑时间。
拉了一夜了还不消停,让他一个人在这承受风雨。
剩下的几个糕饼,宋随连碾碎也懒得碾了,整个丢进水里。
伴着扑通水响,他继续问起了的信鸽事情,“上次传信来的那只信鸽,救活了么?”
本想在这谢彦脱手的旧宅之中找一找线索,可昨夜无功而返,他只得继续慢慢筹划,于是只能将目光又放回那只鸽子身上。
“回大人,范御医说他这是第一次给鸽子看伤,还得再多给他几日时间。”
“让他动作快点。”
早些找到些眉目,他便不必再继续待在梁家,还要与这对没眼色的父女俩相处了。
宋随交代完这一句,便回了屋子。
经过床榻边的小桌案时,瞧见床边与床身平齐的黄杨木小柜上,一片圆润的,指甲盖大小的绿色叶片正躺在那柜面上。
他的身形不受控制地顿住,有几分恼怒地抬袖拂了那叶片。
直到瞧着小叶片在空中打着悬儿落到看不见的阴影里去了,这才继续往里走。
梁雁房中,两扇屋门半开着,外头的日光倾泻进来,空气里浮动着些尘埃。
“盈双,你们这两日动了我的盆栽吗?”
梁雁喝了药,在塌上休息,她随手端起一边的黄杨木,仔细端详着,细细数着小树上的叶子。
可怎么数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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