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三相靠近褚焕,抬手想要替褚焕把垂在耳旁的碎发挽到耳后。
褚焕下意识弹开,她冷漠道:“指挥使,现?在是上值时间,请自重?。”
三相抬着的手微微颤动,空握了?一会儿,便收了?回去,此时牠的眼神中满是失落:“我们就要成殙了?,一定?要如此生分吗?”
褚焕心中无名火突然?爆燃,但她压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问:“指挥使,请问你叫我来此处是作甚?如果无事我还要去调查城北出现?的新一宗鬼祟亡人事件。”
“你不用去,我会派人去调查。你已是太子,明天?不必来此上值。”三相坐到主?位,慢慢道。
“我知道,但……”
“没?有?什么但是,你只要记住,十月初三是良日,立太子典礼与你我二人的大殙乃同一日即可。退下吧。”三相说罢手一摆,空气屏风突然?出现?,隔开了?二人。
褚焕垂下的手握紧了?几分,片刻后,她慢慢松开手,而后告退。
她从未感到未来如此迷茫,自己把握不住。
走?出书房时,她听见?了?唐甲的声音。
唐甲说:“你把血离珠给兵部的人后,顺便帮她们杀了?那两只耗子吧?”
兵部?耗子?
褚焕第?一直觉便是潜伏在兵部的林妙嬑与姜妟。
她?想再多听一些, 可三相再也没开过口。
怕林妙嬑她们有事,褚焕直接传音给她?们,让她?们提防三相?。
褚焕走?出官署, 有些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
走?到主街,她?到了一棵大树下,抬头望去,好像是那日晚上与姒瑾分开的那棵大树, 她?跃上大树,找了一截树枝坐下。
此时, 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还有着食物的香气……
忽然褚焕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许长钰。
许长钰不?是来赶集的,她?步履匆匆,连青石板上的积水都不?躲避, 而是径直踏上去。
褚焕跟了她?一段路,发?现她?是去镇祟队官署。
“许长钰!”褚焕喊住了她?。
许长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处。
二人对视, 谁也未开口。
许长钰脸上的神情是褚焕从未见过的复杂,她?好似有许多许多话说,但欲言又止。许长钰扯起嘴角笑了笑:“好久不?见,褚焕。”
“我找你有事。”许长钰的这两句话几乎是连着说的,没给褚焕回答的时间。
褚焕看着许长钰,而后点了点头。
二人一起去了临渊府。
又是那个书房, 那个她?们决裂的书房。
褚焕没想到,她?还能与许长钰再次坐在这里。
许长钰边沏茶边问?:“今日不?忙吗?”
“你说事即可。”褚焕道。
许长钰替褚焕倒好茶, 在她?对面坐下,她?看着褚焕,问?:“你还好吗?”
褚焕低头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反问?道:“何?出此言?”
许长钰桌下的手握紧,而后松开,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说了一个“我”字,复睁开了双眼?。她?眼?睛明亮且黑,在闪过一丝坚定后,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我们还能再次合作吗?”
褚焕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许长钰。
“你知道,我是那种容易被现状影响的人,所以天幕的出现,让我生出了希望。本以为一切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但男皇最近的动作,可能对你有所困扰,”许长钰顿了一下,坚定地看向褚焕,“我认为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下去!”
“你要封侯拜相?,要加官进爵,人之常情。”褚焕眼?睛微眯,张嘴道:“但你之前背叛过我,以及我们的约定,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再合作的理由了。”
“有,你需要我助你!”许长钰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又感觉自己太激动又坐了下来,继续道,“你被立为太子是好事,但若要与手握兵权的三相?成亲,结果可想而知——登基后你会被拿捏。三相?挟天子令诸侯,缥缈间接地回到了男人手上。而且三相?之前是和?尚,佛门不?渡女?子,牠掌权缥缈,以后会不?会没有女?人了……”所以她?才来找褚焕,追寻合作,等褚焕登基后,她?会帮她?集中皇权。
“你也会为女?子着想了?”褚焕忍不?住出言讥讽,她?知道不?对,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你说的什么话?”许长钰正?端起茶壶,听见褚焕的话,把茶壶重重地放下,茶水溢了一些出来。
“你相?看小夫时,怎么不?为女?子想想?”褚焕下意识脱口而出。
“是,我那时没想那么多,现在我倒是想通了,”许长钰拿起抹布愤愤地擦起桌子来,“之前只想着若是与李家结亲,于我有益……”
“与我合作,于你无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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