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
“看不出来吗?”藤飞白拽拽地冲藤振海吹了个泡泡,“嘭”的一声炸掉后,才痞痞地勾了勾嘴角,慢悠悠地说道,“敷衍的态度。”
藤振海:“爸爸难得回来一次,你非要这么跟爸爸说话吗?”
藤飞白嘲讽地笑了一下,点头讽刺道:“确实是‘难得’回来一次,‘难得’到上一次是五年前了吧?哦不对,准确的说是快六年了。刚刚乍一看我还以为这是哪个野男人跑我家里来了,想勾搭我妈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妈她老公五六年才回一次家。”
“藤飞白!”
藤飞白掏了掏没挂耳机的左耳,混不吝的模样:“我说了我不聋,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随即他又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分数是个位数的试卷丢到桌上,然后重新靠回椅背上:“期中试卷,老师让家长签字,你来的正好,这十八年也就现在有点作用。”
他抬了抬下巴,拽的不可一世的模样:“签字。省得我妈看到又偷偷背着我掉眼泪。”
“你还知道会让你妈伤心?这么点分你怎么考出来的?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跟一个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闻言,藤飞白勾着的唇角痞气更甚,他微微倾身,抬手勾下挂在右耳上的耳机,盯着眼前的人,微笑着一字一顿道:“当然没区别,谁让我就是个地痞流氓的儿子?”
坐在对面的副导演一开始是随手转着笔的,心中对楚程并没有多少期待,此时却早已经微微坐直了身子,把手里的笔丢到了一边。
不得不说,楚程这些语气、眼神、小动作,简直神了,看着就让人牙痒痒地想揍!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剧本里的藤飞白,痞里痞气,桀骜不驯,叛逆不羁,活脱脱一个混不吝的欠揍小混蛋形象。
孔毅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了一下,这个小伙子看起来确实在研究人物上花了一番功夫,琢磨的还挺切合的,这神态语气眼神挑不出错处。
连候永年也在心里微微点头,这个小明星表演得还不错,跟前面那几个专业演员比起来竟然没有差太多。
可惜毕竟是个新人,在技巧经验上还是略有欠缺。
但不管怎么说,楚程出乎意料的演技,令四位试镜官也一扫原先有些随意的态度,看得越发投入。
表演还在继续。
“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混账话?!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没有教养的样子,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
藤振海气急,忍不住抬手想教训儿子,却被藤飞白稳稳接住。
一直都是一副酷拽模样的藤飞白显然也被惹毛了,他终于褪去痞气的笑意,眼神冷了下来,撇头“呸”了一声,吐掉口香糖,更像是在啐眼前的男人一般。
他重现回过头,盯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冷笑道:“混账话?这难道不是实话吗?”
“你不是地痞流氓?还是我不是你儿子?”
“当然了,如果我不是你儿子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嫌我这个小混混给你丢脸,我还嫌你这个地痞流氓给我丢脸!”
“你还跟我提教养?我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贱胚,哪里来的教养?”
藤振海狠狠一惊,似乎也反应过来之前说的话太重了,语气软了些:“飞白,爸爸不是这个意思,爸爸这么多年离开家是迫不得已的,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你让我怎么理解?!”藤飞白甩开藤振海的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嘴角冰冷的笑意也消失了,他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小时候其他小朋友问我爸爸在哪里,是不是偷了东西被人抓起来了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十八年来,我和我妈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贱种寡妇,邻居躲我们跟躲瘟疫一样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说我是个只知道打架的小混混,可我当初被人堵在暗巷里打得昏死过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爸爸’这两个字,你配吗?”
藤振海:“什么?!谁敢打你!爸爸帮你去……”
“不必了!”藤飞白怒极反笑,“谁稀罕你给我出头?我命大死不掉,拳头够硬也都揍回来了!”
“藤振海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给我过生日,更不稀罕你这个父亲!”
他转头,看了眼桌上的蛋糕,眼神微动,旋即又变为一片刺骨的冰冷:“我也不稀罕你的破蛋糕,看到就恶心,赶紧带着这个破蛋糕给我滚蛋!”
说完,藤飞白不再看藤振海的表情一眼,转身摔门而出。
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怒吼,可那样的神态语气反而更贴近剧中人物的形象,将他的愤怒展现的淋漓尽致!
情绪爆发是循序渐进水到渠成的,完全不会给人突兀之感,甚至还能不知不觉地将观看者带入到剧情中,层层递进。
虽然只是一场无实物的表演,但因为情绪铺垫和带入,楚程那对着空气做出的摔门动作,竟令观看者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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