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敛回目光的是梁赞,他别过头去,手托着后脑勺时不时抓了把发,一切又恢复如常。
林晚谦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因为梁赞方才看他的眼神就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就这么赤,裸裸的,毫不遮掩。
下课打铃。
肖张告收了几本书进包里,一甩就挎上肩,起身回头时看到梁赞还在座位上,大吃一惊:“我擦兄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人怎么还在啊?”
梁赞上课踩点到,没人比他晚,下课溜得更是比谁都快,连肖张告都常叹他一下课就六亲不认,平时称兄道弟的人,打铃就没影。
梁赞双手环抱在胸前,恣意靠在椅背上,回了句:“我就不能施个影分身之术么。”
林晚谦整理笔记文本的手停顿了下,就一眨眼功夫,又继续埋首收拾了。
“什么分,身?”肖张告较真地问上了,他哪听得懂梁赞说的话。
“真是对牛弹琴。”
“行了行了,别讽我了,”看梁赞没打算往下说的意思,肖张告催他,“阿赞走不走,一起啊。”
“你先走…”梁赞轰他走人。
“今天还真是神经叨叨的,”肖张告不明所以说,“那我走了。”
“嗯……赶紧走。”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梁赞就慢慢熬着,等等看林晚谦收拾东西走人。
至于为什么要等,梁赞自己也不清楚。
林晚谦整理的动作很缓慢,他要挑好今晚计划要学习的科目。
十多分钟后,梁赞内心已然崩溃,也不知道林晚谦整理得这么认真回去有没有温习。
而这白耗的十多分钟都够他打一局斯诺克了。
不久,林晚谦起身了,梁赞目光热切紧随,看着他背着书包经过讲台,走出了前门。
ssk实在显眼,别人尚且不在意,但梁赞这个疾风迷是移不开眼的。
“后门就在旁边为什么不走,绕大老远走前门。”梁赞在座位上喃喃自语。
“梁赞,抬脚!”值日生拿着扫帚催促他,还捅了两下桌脚。
“我——”国粹险些脱口而出,梁赞何止抬脚,整个人都蹦起来,他推开桌子跟出去,教室里空空荡荡发出“哐当哐当”地巨响,留下一脸茫然的值日生,低头继续扫了起来。
梁赞追出去走廊,趴在三楼的栏杆上望着学生停车场聚集的人群,他扫眼望去,没有见到林晚谦。
“诶,这小子动作真快,这就骑车走了?”
“还真没人啊。”
暮色沉沉欲渐浓郁,落日的金光把人影拉得狭长,梁赞随却怔见了另一处操场上的身影,小蓝色物件随着那人的走动而摇晃,闪在梁赞的眸中。
林晚谦没有骑车回家,而是往反方向的操场走去,准确来说已经走到后操场去了。
梁赞移动着步子,待挪到走廊最尽的地方已经看不见人了。
这人神秘兮兮的,他是这样想的。
次日大早,沉檀市的天际呈现一片靛蓝色,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
林晚谦起得早,他在店里打下手,做他擅长的。
他捧着一块圆磨盘,在磨具上叠放着,给两块磨盘调距离,调到间距最小的时候,他就开始在石磨上方的漏斗上搁了豆子和红枣。
浸泡一夜的豆子,摸起来软软的。
电源开了,磨着豆子和着水磨出浆汁来。
这个石磨很大,转悠几下就磨出了一大桶红枣豆浆,想当年林有才就是看中这点才勒紧裤腰带咬牙买下来的。
林晚谦把豆浆煮沸了,拿着大汤勺细心撇去了沫。
林有才看了下手表,“不早了晚谦,快骑车去学校吧。”
“我还有时间,”林晚谦盛了一杯杯,放在台上,“现在这么早,还能磨多一桶黄豆浆出来,弄完我就走。”
“别弄了,又不是什么急事,多花点时间在学校温习也好,高三了,压力也大。”
林晚谦的长指比浆水还要白皙,倒给热乎乎的豆浆烫得发红,他一一盖上杯盖,“妈今天不舒服,我总得帮帮忙啊。”
林有才不忍心孩子干活,嘴笨说道:“待会儿你妈下楼看到你还在店里,又要不开心了。”
柯柳姿念叨点什么,都会搅得全家不得安生,林晚谦以为他为难,就说:“那我走了,爸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去吧去吧,才多大点事儿啊,咱家这店又不是刚开张,爸闭着眼都能忙活过来,”林有才就着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脸,把人送出去后,还在后头叮嘱着,“晚谦,路上骑车要小心啊。”
林晚谦把早餐放置好,回头冲林有才一笑,“知道了,爸。”
这一笑把林有才都给逗欣慰了,感慨万千,他林有才何德何能,生了两个这么孝顺听话的孩子。
就是祖上修来的福分。
林晚谦骑着单车一路蹬到学校,进校门听到广播室的早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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