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辰天一亮便醒了,这是多年的习惯,哪怕昏睡中,他也迫使自己苏醒。睁开眼就看到顾芮芮的睡颜,突然觉得他如今受伤,躺在病榻上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萧牧辰对着还在发呆的小女人笑容灿烂,这一笑好似春风拂面,顾芮芮竟是看呆了。他盯着顾芮芮的脸,无法移开眼睛,声音依旧温暖,“我的道歉,你接受么?”萧牧辰这话指的是什么,顾芮芮自然是明白的。他说的是那件让两人心生隔阂的事情,那件让顾芮芮说分手的事情。顾芮芮看着这个面色苍白,却依旧风华无双的男人,更看懂了他眼神中快要溢出来的希冀。他在等她接受他的道歉。可顾芮芮却让他失望了,“没用了,你我之间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么?”萧牧辰近似呢喃的重复着顾芮芮的这句话,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绝情,升起的希望被她无情的砸碎。他用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靠近她,想要质问她,如果两人要是真的结束了,为何还要来这里救他?为何还那么在意他的生死?只是下刻,支撑的双手突然失重,他重重的倒在榻上,到底是失血过多,身子亏空的很,一番折腾,伤口又裂开了,鲜血将绷带晕染成了红色。顾芮芮退后半步,避开了他,又重新找来伤药和绷带,给萧牧辰处理伤口。“你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不要乱动,不然我又要给你重新上药。”顾芮芮昨晚忙到很晚,就是给萧牧辰处理伤口,现在因为他乱动,顾芮芮又要重新来一遍,有些生气。可萧牧辰却不以为然,只有他受伤的时候,顾芮芮才会流露出这关切的神情,靠近他的身,给他擦拭伤口。他贪婪的闻着顾芮芮的发香,勾唇一笑,“我不动就是了。”顾芮芮板着脸,不想看到他炙热的眼神,在萧牧辰惊讶的眼神中,麻利的点了他的睡穴,弄完这些之后,她出了帐门。主帐里面都是萧牧辰的气息,满心满眼都是他,她真的透不过气了。刚才萧牧辰那祈求的眼神是这样的真切,她差一点心软就接受了他的道歉,最后心一横,硬生生的说出了你我之间已经结束了的话,顾芮芮的心也会痛。本以为她离开了两个多月,她会平静的面对萧牧辰,来了之后才发现顾芮芮根本放不了手,看着他受伤的样子,顾芮芮的心好难受。分手的话,是顾芮芮说的,二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他们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算以后在一起,顾芮芮想着自己也应该不会幸福的。何况萧牧辰是皇帝,为了江山永固,子孙延绵,绝不可能只娶她一人,毕竟人是现实的。萧牧辰也不可能为了一时的冲动而失掉秀丽的江山,现在心就算再难受,也要忍住。等哪天心不痛了就好了。“姑娘。”不知何时曾副将站在顾芮芮的面前。
顾芮芮一怔,刚才思绪张乱,竟是连人在面前都没有发现,“何事?”“末将看着姑娘从帐中出来,是否是将军已醒?”顾芮芮点点头,军中事务繁多,萧牧辰为主将,自然是有很多事需要他的首肯,可现他昏迷的状况,根本就做不了任何决定。“将军刚刚醒过,现在又昏迷了,虽然天狼箭已经拔除,但这几日仍然是危险期。”曾副将抱拳,“原来如此,夜将军就拜托姑娘照看了,末将告退。”“曾副将留步。”顾芮芮叫住了将要离开的曾副将。“姑娘吩咐。”“我与夜将军,虽是旧识,但男女有别,可否安排营帐与我?”曾副将尴尬一笑,他一个大老粗倒是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顾姑娘梳的分明是未出阁的发髻,在主将营帐歇息,总是不妥。他笑道:“姑娘见谅,末将这就给您安排,还有两日,阳义关就修缮妥当,届时末将在阳义关内,给您安排上好的房间。”顾芮芮行了一礼,“如此倒是有劳曾副将了。”这两日,除了给萧牧辰治伤以外,其余的日子,顾芮芮都在曾副将给她安排的军帐中。她让狮子在萧牧辰的药中放了安眠的药草,于是每次去萧牧辰的营帐,他总是在昏睡,倒也避免了不少的感尴尬。今日,阳义关大致修缮好了,大盛的士兵终于不用住在军帐中了,他们迁徙进了本属于东海的阳义关内。阳义关内的设施都是和军事有关的,关内也没有百姓,规模比起仰幡岗小了许多,但也能容纳下二十万人之多。萧牧辰因为箭伤的缘故是被人抬进关内的,他住的是主将的院子,为了方便照顾他,顾芮芮的院子与他一墙之隔。直到黄昏时,大部队才搬迁完毕,曾副将作为萧牧辰下首的副将,自然是忙的焦头烂额。这一忙就忙出了事情。东海的二皇子杨少康突然不见了,找遍了整个军营和附近的大山,都没有找到。曾副将没有隐瞒,直接小跑到顾芮芮的院子,将这件事告知给顾芮芮。虽然杨少康对于现在的大盛军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东海国君早已经知道他们将杨少康作为俘虏这一件事,也派出了他自己的亲信来与大盛军对抗。正因如此,大盛军才会在阳义关前,吃尽苦头,而夜将军也中了天狼箭。但是杨少康作为阶下之囚,身边都是大盛军,怎么可能逃出生天?那么一定是东海军救了他。“姑娘,杨少康对我军而言,已失去了他应有的作用,但是他失踪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他被东海所救,东海军只会拼命的反扑,为他报仇。”曾副将接着说道:“姑娘可否有法子,让夜将军醒来?这事末将想听听夜将军的决定。”顾芮芮点点头,“法子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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