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运一党在严将军的铁腕下,已是全部落狱。能够那么快的将乱党抓获,而没有引起大规模的恐慌,是因为这些人本就是在严将军的严密掌控之中。萧牧辰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上次来仰幡岗的时候和严将军交代过此事,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而已。等这些事情处理好天边也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顾芮芮揉了揉眼睛,案上铺着张信纸,她定定的发着呆,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必须汇报萧牧辰了。本来顾芮芮无需给萧牧辰写信,因为别人也会就算她不写,旁人也会写信告知他。但晚上事情发生的时候,房中只有三人,顾芮芮和宋时运是当事人,而那个红衣男子也就是搂泉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将宋时运下了大狱时,并没有旁人作证。正如楼泉最后提醒的那样,宋时运是朝廷的人,她必须告知萧牧辰。顾芮芮快刀斩乱麻,拿下了宋时运一党,但终归是因为个人的私事,严将军他们不过是迫于她的压力同意她的做法,至于宋时运到底有没有和魔教的人,需要证据。尽管那老头就是魔教的十二掌尊之一,但证据并不充分。不过严将军说也会写信一封,因为他确认此人的确是魔教的掌尊。顾芮芮本用现代的语言述说了整场事件的始末,但她觉得,萧牧辰没有必要知道这些细枝末节。毕竟他们结束了。可一想到今晚自己与楼泉之间,又搂又抱的,顾芮芮的脑中始终回荡着萧牧辰的那句话:朕不喜你与旁太亲近!他要是知道,一定会在意的吧……不知怎的,顾芮芮竟然有些心虚。转念一想她早已将萧牧辰踹了,自己也不想与他再有任何交集,她经历的这些细节事为何要告知他知晓?有些事写的太详细,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也不知萧牧辰在永靖山脉的战况如何了?是胜是负?顾芮芮苦笑一声,他那么胸有成竹、算无遗漏的人,应该会胜利吧。也希望和他能胜利。顾芮芮矛盾的想着前几日的事情,她从将婆滩出发之际,北岸将军将军送来了萧牧辰的信,可顾芮芮看都没有便甩给了北岸将军,现在却要主动写信给他。又想到她后来的回信:与你无关。顾芮芮气馁无比,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扭捏,下笔真的很艰难。可让别人写汇报自己又不放心,毕竟她刚刚以绝对的暴力使这些将领信服,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她决意分手,但萧牧辰的身影总是在她脑中阴魂不散。“此去永靖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朕会天天写信给你,芮芮你可要记得回信……”“别,我才不要写信呢,写那些酸酸的文字,看着就反胃,脑袋疼。”“但我会写,难道你就不回一封吗?”“有这个时间想念,不如多出去逛街好玩,你放心,没有你的日子,我的生活一样多姿多彩。”
“芮芮故意气我的是不是?”……顾芮芮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与萧牧辰之前的对话,恍如隔世。在顾芮芮面前,他很少称朕,只有两人时,他总是穿着松松垮垮的月牙袍服,平添了几分潇洒俊逸。当时他双眸一直无辜的盯着自己,好似奶狗,苦苦等待她的回应,她只好答应:“好好好,我给你写还不成嘛……”顾芮芮看着毛笔在纸上上空久久不落笔,墨水滴在纸上,晕染开来。真可笑,怎么想起这些往事来了?虽然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两人身上,可这都过去了不是么?不能再自作多情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调整好心态,换张纸,提笔,信的抬头先写称谓。“萧牧辰,见字如面。”这样的开头显然不太合适,可写:“皇上,民女有事启奏”这样的开头又显得自己太过卑微。尽管她和萧牧辰之间,的确有一道鸿沟无法跨越迟疑的笔停在半空,墨又滴在纸上,好好的一张纸又浪费了。良久,她决定什么开头都不要,直愣愣的在纸上写到:今夜杀一魔教掌尊,仰幡恐有变,望增兵,请定夺!写废了好几张信纸,最后信纸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这样平静的表述不卑不亢,让顾芮芮很是满意。信上没有说她被暗杀以及红衣男子的事情,顾芮芮分的很清楚,这是她的私事,既然是汇报公事,没有必要写。顾芮芮坐在太师椅上,盯着这张纸许久,总感心虚,于是在这句话下面她又加了一句:我无性命之忧,会帮你守好雄关。想想这句话只会让萧牧辰误会,又将此句用墨抹去。她是死是生与萧牧辰何干?顾芮芮脑海中又浮现那晚他将她甩进浴桶的模样。阴沉的脸色,陡然冷下来的声音,以及将她甩入浴桶时厌恶的眼神,就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一想起这,顾芮芮内心还是觉得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狮子说是因为他中毒了,可顾芮芮还是意难平,中毒绝不是他这样对她的理由。严将军路过主将的屋外,看着信使还候在这里,不禁皱眉:“你是八百里急报官,站在这里做什么?本将给你的信,你怎么还不去送?”前几日姑娘的信件是通过飞鸽传书送去的,算算日子,应该到了。但少主现在应该进了永靖山脉中了,那一带峰峦叠嶂,他们的信鸽没有到过那里,只怕信鸽会迷路,于是严将军决定用人力送达。“将军息怒,是顾姑娘让小的在这里等等,她有急信要送,说是一起送给那个人……”信使是自己人,他口中的那个人自然是皇帝萧牧辰,因为他在埋伏在永靖本就是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怕走漏风声,所以交谈中从不说皇上。严将军对着一旁守卫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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