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向北一有些不敢置信。
“对的,好好养着吧,别老想着出院。”
医生说完就走了,留下向北一独自茫然。不是一周吗?早上给他输液的护士明明说一周左右就可以了,是不是这医生记错了?
“急着出院有事?”
向北一回过神,心想你怎么什么都问,我们有那么熟吗?
“没有。”
寒邃从文件里抬起头,摘下了眼镜。向北一余光看见他的动作,索性翻身背对着他那边,拒绝谈话的意味挺浓。
寒邃看着向北一的后脑勺,勾了勾唇,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
夜里,向北一想洗澡,但隔壁床的存在让他忍着浑身的刺挠压下了这个想法。洗了澡加重病情没事,但出不了院就得一直和这个人呆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病,只在早上输过液,后来就没再见他吃过药打过针了。
向北一吃完医生新替换过来的药,换了个思路,自己出不了院那就祈祷那人快点好了明天就出院。
他躺在病床上想一直捋不清的小说大纲,做好了今晚不睡觉的打算,结果没多久意识就模糊了。
寒邃喝了半杯水,看了眼手表上划过半个圈的指针,下了床。
向北一睡着的模样和他醒着时相比,要柔和、孩子气许多,醒着时眉目间有些丧,丧里又藏着丝清冷,细看有些厌世的意味。
可能因为鼻塞的原因,他的唇此刻张开了一些,气息在两瓣红间进出。
寒邃拉了个椅子在他病床前坐下,伸手撩开了向北一遮住眉的头发,拇指在他两片唇上按压摩擦了片刻,然后把被他侧着身子压在身前的被子轻拉开,把他摆成仰卧的姿势。
向北一睡前吃的药里被另外添了些安眠的成分,此刻睡得沉,寒邃这么翻动他,他也没有一点知觉。
寒邃捞起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垂眸看着从脚丫一路到大腿的青紫,皱着眉一点点的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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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睡前的祈祷生了效,隔壁病床消失了,连同他的病友,而且醒来的时候身后也没有传来异样,身上发酸的肌肉在一觉好眠后也神奇的缓解了很多,这让他有了一个还算好的心情。
接下来几天,病房里也没有再多出来一张病床,连着擦了两天身后医生准许他洗了个澡。陈妈妈后来每天都过来一趟,直到他出院那天刚好有讲座才没来。
“经过医生同意的,已经好了。”向北一对着电话讲,想医生那天确实记错了。
陈祈眠那边环境有些嘈杂,隔了几秒钟才听到他继续说:“那回去了别再着凉,注意保暖。”
“嗯,知道的。”
向北一办理了出院手续,把住院的费用转给了陈祈眠,然后打车回去。
他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眼前停下的车,又低头看了眼手机,不禁微微楞了楞,开梅赛德斯跑滴滴吗……
可能是见向北一迟迟不上车,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司机探头报了手机尾号问:“xxxx是你吗?”
“是的。”
再路上司机没有那么健聊,确定好目的地就不再说话了。
而向北一本身也不喜欢在封闭的空间里和陌生男人独处,即使这个司机已经是个中年人。
所以一直望着窗外的街道,但不知不觉就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可以买一辆车?便宜点的,十几万就好。不过,这样一来,他又得去考驾照。
向北一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大学时报考驾照的时候。
那是大一下学期,在学校集体报考驾照有优惠,大一一整年的兼职让他在除去大二学年的学费和基础的生活费后还剩了些,而剩下来的部分还差五百就够报名驾校的钱了。
他本身挺想,再加上舍友的串撮,于是他赶在报名截止的前两天赚得跟陀螺似的攒够了五百块。
他那时候做了什么呢?在宿舍楼群里代跑腿,取外卖、带饭、一次一块;给要考六级的大四学长学姐补英语,别人不信他他当面做一套六百多分的卷子;还有到处发传单……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时候明明很累,却当时却一点都没感觉,反而是每天都乐呵呵的干劲满满,像永动机似的,永远阳光、永远积极乐观。
车子在红绿灯时停车,司机余光扫过副驾驶又很快收回去,然后伸手在中控台上按了一下什么,向北一并没有注意到他这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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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办公室里,寒邃垂眸看着手机,听完林洋的话后勾了勾唇,并没有作声。
林洋也拿不准他什么意思,又再问了一遍:“顺手推一下?还是怎么说?但这样的话还是先让陈祈眠回来吧,免得真出……”
林洋话说一半被寒邃不冷不热的打断,“你心疼了?”
“你他妈是没长脑吗?这是心不心疼的事情吗?!那疯子有多疯你没见识过?我他妈的命都是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你给你的宝贝疙瘩规避风险也好歹先当个人?陈祈眠再怎么说是条人命,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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