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谁料他才起身,霍则商就放下了文件,眼神和利剑似的刺向他。
夏清棠愣了下,说:“我不打扰你工作。”
霍则商打量他片刻,说:“不会打扰。”
夏清棠不得不又硬着头皮坐下了。
他是没打扰霍则商工作,可霍则商打扰了他看书,霍则商的信息素存在感实在太强了,让夏清棠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更何况他现在和霍则商的关系本来就微妙,他不知道霍则商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今天还这么反常,只会让人感到煎熬。
坐了片刻夏清棠还是有些坐不住,起身说:“我下去走走。”
话音刚落霍则商也放下文件跟着起身了,淡淡说:“我陪你。”
“不用。”
“为什么?”
霍则商看向他,黑沉的眼眸像是倒映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夏清棠别开视线,深吸口气,说:“我自己可以,再说我比较喜欢一个人。”
霍则商盯着他沉默片刻,猝不及防的向他发难:“只是和他见了一面,就对我避之不及了吗?”
“……”颜杉厅
要是换作以前夏清棠肯定又会因为霍则商的怀疑难过,但现在听来他却只觉得可笑,或者说是失望。
“随你怎么想。”
夏清棠转身就走,没想到才往前走一步就被霍则商倏然抓住了手腕。
“干什么?”
夏清棠的心倏地剧烈跳动起来,慌乱的眼神对上霍则商平静深邃的眼,如同鸡蛋碰了石头,碎的只有他。
“我们还没有离婚。”
霍则商的嗓音沉了下来。
被抓着的手腕在发烫,夏清棠不适的皱下眉,撇开眼说:“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哪怕这根本不像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那天以后夏清棠和霍则商虽然相处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彼此心知肚明的是,两人间的距离早就已经越来越远。
八个月的时候夏清棠的腿开始水肿酸疼,他也不再出门了,最多在院子里走一走。
离预产期越近,夏清棠就越不安,开始感到害怕和焦虑,他本来就是个怕疼的人。
孕晚期的日子很不好过,即使alpha的信息素就在身边也丝毫没有减少他的忧虑,书也看不进去,大多时候都在睡觉。
他在生产前一个深夜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生下孩子后霍家人就把孩子抱走了,而霍则商冷冷站在病床前,递给他一纸离婚协议后漠然离去。
画面一转,似乎是几年后。
再婚后的霍则商有了别的孩子,他按耐不住偷偷跑回去看他的孩子,却看到那个看不清脸的小家伙待在角落里默默流眼泪。
夏清棠心疼如绞,想去带走他,他却甩开了自己的手,躲到另一个陌生的oga身后,满怀敌意的瞪着自己,说:“你才不是我妈妈!我不要和你走!坏人!”
夏清棠被惊醒了。
他在半夜里被惊醒,额角都是冷汗,心有余悸的缓了片刻,直到清醒过来了,他才惊觉自己是被腹部的疼痛疼醒的。
他下意识的想用手去碰碰旁边的人寻求帮助,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早已经没有了人。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向夏清棠袭来,夏清棠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却发现心口的悸动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厉害。
有种不好的预感,引得他的寒毛都直竖起。
他打开了床头的灯,摸了半天的手机没有摸到,正要下床去找手机时,掀开被子却发现被子上都是血。
一瞬间夏清棠几乎吓懵了,慌乱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他乱起来,想要下床,却发现一动就更疼,疼的他几乎要昏厥。
夏清棠用尽全身的力气撑起身体坐起来,终于在窗边的小桌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他几乎是半曲着身体爬过去的,拿到手机后手都在抖,他不知道血在流,顺着他行动的方向,流了一地,在这样的深夜无比瘆人。
拿到手机时夏清棠下意识想打给霍则商,睡前他还在,或许只是临时有工作去忙了,打给他是最近的。
然而一连拨打了两三个霍则商都没有接。
夏清棠心凉了,忍住那阵让他要晕倒的疼痛打给了单若宁。
“……喂,清棠?你半夜打电话给我怎么了吗?”单若宁明显还没睡醒的样子。
夏清棠听到单若宁的声音,终于哭出了声,无助的哽咽着说:“若宁,对不起,我好疼,我流了好多血……”
单若宁几乎是急驰过来的,她只庆幸这会儿夜深,半夜的路上没有什么车。她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耳边都在嗡嗡响着夏清棠的声音,来的路上先是给夏清棠拨打了急救电话,自己也马不停蹄的往他那边赶,只盼着救护车能比她先到。
她赶到霍家大门口时正好撞见了被救护车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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