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
也都只说,一概从简便?罢了,是罪人又?不是真正的公主?。
由于废公主?是罪人,又?是侍妾,因此连鼓乐一概都无?,什么仪程一样也都无?,只一顶小?轿将人送到了二门外。
沈府这边观云苑的丫头嬷嬷们?,也忙迎了过去。
跟着小?轿子走过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粗壮嬷嬷。这嬷嬷嘴角的纹路甚深,眼神冷狠,一看就十分不好相与。
沈二夫人自然先叫人迎了这嬷嬷,进了正院叙话,不敢将这人当成寻常嬷嬷看待。
“嬷嬷快坐,”
沈二夫人很?是客气,甚至还透出一点殷勤道,“日后他们?观云苑的事,还望嬷嬷多照看些了。”
说着,给身边的丫头一个眼神,那丫头立刻会意,将沈府准备好的赏钱荷包,笑着递给了那教令嬷嬷。
“沈夫人客气了。”
那教令嬷嬷毫不客气接了钱后笑道,“一个侍妾而已,老奴是奉命看管一年?,但凡她不懂事,老奴自会好好教令,绝不会让贵府上?为难。”
说着,又?收起笑意道,“只有一条,老奴教令罪人,贵府上?切莫阻拦,或者从中作梗——不然,袒护罪奴这事,老奴是担待不起,只怕贵府上?也担待不起的。”
“那是自然,”
沈二夫人忙道,“嬷嬷说的是,嬷嬷住在我们?府上?,但有什么需要,便?只管吩咐人便?是,千万莫要客气。”
说着,顿了一顿,又?笑道,“若是我们?府上?的丫头嬷嬷做事不得?力,教令可一定要叫人禀了我知晓,要打要骂,我必定是要亲自处置她们?给嬷嬷出气的——”
她是怕这教令嬷嬷在沈府作威作福,随意处置沈家?的下人。
这话的意思是让这教令嬷嬷知道,沈家?下人,是由她这个沈家?主?母发落的。
那教令嬷嬷笑了笑,深深看了一眼沈二夫人道:“夫人不愧是沈家?主?母,处事周全,老奴佩服。”
等那教令嬷嬷去了观云苑,沈二夫人这才长?长?吐出一口闷气。
“母亲?”
沈晏松进来,皱眉道,“这教令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三个粗使婆子,都长?得?粗壮有力的——怕是没按什么好心。”
看管一个娇娇弱弱的废公主?,怎么来的人跟要去围殴别人一样。
“又?能如?何?”
沈二夫人摆摆手道,“你父亲这几日也是愁闷,可碰上?这事了,只能走着瞧罢。”
说着又?问,“酒宴那边可都还安生?”
毕竟属于纳妾,沈府这边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宴席,小?小?热闹一下也是应尽之意。
可笑可叹沈晏柳年?纪还这么小?,几位兄长?都还没纳妾的,他先被?安排这么一桩事。
“都是些亲朋,”
沈晏松道,“意思意思罢了,谁也不敢放肆吃酒,不过是背地里?拉着阿柳,小?声再?叮嘱一番罢了。”
族里?的兄弟,乃至一些利益相关的亲朋,谁也不想沈家?出什么乱子,因此在酒席上?,都是对阿柳谆谆叮嘱,生怕阿柳的怪脾气,再?惹出什么新的乱子来。
“阿柳我瞧着还好,”
沈二夫人道,“你三妹妹和阿柳,前两年?瞧着脾性确实偏了些,可后来我却瞧着越来越好了——你父亲已经跟阿柳说明利害,想必他也不会乱来。”
沈晏松连忙点头,又?道:“我找聂兄已经将他买的那庄子,转到阿柳名下了。依着三妹妹说的,过了这一段,就让阿柳找个借口去庄子上?住去——离了沈府这边,母亲也便?能清静些了。”
沈二夫人叹一口气道:“也亏你三妹妹想得?开,我若是提出来让阿柳搬出去,还怕她多想,谁知她自己却先提了……这孩子,懂事的也叫人心疼——也不知她这三年?该怎么过。”
沈晏松想了想自己三妹妹的日子,心里?却觉得?母亲过虑了。
他三妹妹明明过的挺好的,在庄子上?,眼睛都更亮了。
……
观云苑的正房里?,沈府简单布置了一下,喜烛高烧,罗帐帷幔一应也都是新的。
罗帐下坐着一个娇弱的身影,双手颤颤巍巍握着团扇,半遮了脸。
她身边,一边站着一个粗壮婆子,都在虎视眈眈盯着她。
教令嬷嬷大踏步进了这屋子时,那娇弱的身影猛地颤了颤。
“罪人宝悦,”
教令嬷嬷一进屋便?喝道,“坐直了。”
废公主?宝悦身子又?吓得?一颤,连忙挺直了腰。
如?今她是废公主?,连皇室的姓氏都被?虢夺,如?今的她,只剩了名字,连姓氏都没了。
在来沈家?之前,她已经在掖庭狱被?关了许久,期间?所受这些嬷嬷言行上?的折辱,早已将她身为公主?的傲骨打折了。
她是罪人宝悦,对教令嬷嬷必定要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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