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籍因私情放走魔族公主,早已被逐出宗门,他犯下的错,与九天宗无干。”步庭侧首看向执事堂上首挂着的开派祖师画像,不与玖茴对视:“贵宗门遇到这种事,我很同情,但你我同为正道修士,不可如此无理迁怒。玖茴姑娘年幼,我不与你计较。”
“仙尊心虚,自然不敢与我计较。”玖茴站起身,指着执事堂上首挂着的九天宗开派祖师画像,盯着步庭道:“仙尊若是无愧,那便向贵宗开派祖师起誓,若银籍所作所为与九天宗有半点干系,仙尊便众叛亲离,声名扫地,成为正道之耻!”
“玖茴道友!”南砜没想到玖茴竟把话说到这一步,他担忧地看了师尊一眼,上前一步拦在步庭与玖茴之间:“道友,银籍师……银籍被逐出师门那日,道友你也在,鄙宗绝无包庇之意。我也没有料到,他竟真的堕落至此,与魔族人混迹一起。”
南砜满心苦涩,他实在想不明白,师叔那等高洁之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连普通人都不放过。
“为了启动护城大阵拦住银籍来袭,宗门里四位师叔耗尽灵力,师兄师姐掏尽灵石,我的师弟祉猷更是以身为盾,挡住射向平民百姓的魔箭。”玖茴双眼通红:“你们九天宗高高在上,宗主长老各个修为高深,难道我们望舒阁还有整个桃林城,就活该去死吗?!”
“玖茴道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南砜手足无措地劝解玖茴:“你先疗伤,此事绝对与我们九天宗没有干系。”
“南砜道友,我知道你是好人。”玖茴站起身,看向他身后的步庭:“步仙尊,你可敢起誓?”
步庭静静看着她,仿佛再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辈:“玖茴姑娘,贵宗门的损失,鄙宗愿意承担。”
“仙尊是想拿钱堵我们的嘴?”玖茴道:“我们望舒阁是穷,但我们更想要的是公道!”
“银籍所作所为虽与我们九天宗无关,但贵宗门为了守卫百姓宁可受重伤,也没有向银籍那不仁不义的叛徒退让,我很敬佩诸位。”步庭走到莫长老面前,拱手向他一揖:“请莫长老与两位小友先在鄙宗休憩养伤,九天宗愿意十倍赔偿贵宗门一切损失。”
莫长老手捂胸口,阖着眼睛没有说话。
“传我宗主令,日后九天宗弟子若遇叛徒银籍,格杀勿论,绝不可手软。”步庭取下腰间的宗主令,当着三人的面掐了一个手诀,向天下所有正派宗门传讯。
“叛徒银籍,堕落入魔,凡遇此者小心提防。若能杀之,九天宗愿以三件极品法器相赠。”
“如此,小友可还满意?”步庭收起宗主令,看向玖茴。
“早知有今日,当初贵宗门就不该留银籍性命,这样也不用浪费三件极品法器。”玖茴咽下南砜给她的培元丹,笑眯眯地站起身,向步庭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见同门受伤,一时情急,若有冒犯之处,请仙尊恕罪。”
“小友心系同门,何错之有?”步庭把手背在身后,“不知那叛徒银籍离开之时,与何魔族在一起?”
“自然是与他的心上人魔族公主一起逃走。”玖茴笑答。
逃?
南砜注意到了这个字眼,他诧异地看向玖茴。
“鄙宗虽力微,但为了保护满城百姓,亦是拼尽了全力。”玖茴盯着步庭双眼:“若是让叛徒银籍嚣张地来,又让他毫发无损地离开,岂不是显得鄙宗一无是处。”
步庭没有说话,南砜忍不住追问:“那……他怎么样?”
“还行,应该死不了。”玖茴嘲讽一笑:“在下送了他与魔族公主一支鸳鸯合意箭,想来二人感情会更好了。”
“何为鸳鸯合意箭?”
“把人串在一起,可不就是鸳鸯合意?”玖茴问南砜:“南砜道友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南砜:“……”
怪他多嘴问这一句。
望舒阁三人受了重伤,九天宗自然不能让三人就这么离开,执事堂主为三人安排好住处后,忧心忡忡地回到执事堂,见弟子们都在讨论银籍加入魔族的事,深深叹了口气。
谈什么不好,非要谈情说爱,脑子都谈没了。
他再一翻望舒阁列出来的损失清单,叹息声更加响亮。
这可是笔不小的支出。
“师父。”南砜跟着步庭来到练剑峰上,关切地看着步庭:“银籍行事与我们九天宗无关,我相信天下正道宗门都明白,不会因为此事误解我们九天宗。”
“为师知道。”步庭沉默许久:“玖茴小小年纪,竟然能伤了银籍与魔族公主,其天资实在过人。”
“银籍被废了修为,就算侥幸找到恢复之法,也不可能回到全盛之期,玖茴道友乃元婴境修为,她与祉猷道友联手,伤到银籍并不难。”
“我知道,你先退下。”步庭抬了抬手,直到练剑峰空寂无人后,他掏出乾坤剑,朝着练剑石狠狠一劈,练剑石瞬间裂成两段。
“真是愚蠢。”收起剑,步庭冷哼一声。
那个叫玖茴的小姑娘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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