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介丘也探出了头。他早就想说话了,但被叶小尘拦住了手臂,知道夫郎是想自己怼上两句好出出气,只得安安静静等着,这时候看叶大成铁青的脸色才朝外说话。
他先对着叶陈氏说话,“你要救你儿子出来也行。”
“他虽然拿刀伤人,但到底是伤人未遂,按律法应该得挨三十个板子……啧啧,这三十板下去不死也得残啊!不过,按律可以钱赎罪,这一个板子一两钱,三十两就能免了板子,你要是还愿意多掏点钱打点打点,应该今晚就能出来了。就是……”
“就是吧……”说完他又冲着叶大成看了一眼,一字一句说得那汉子脸色更加铁青,“这是钱真真是不少,就是不晓得这当后爹的舍不舍得。”
叶大成:“……”
叶陈氏:“……”
两人都顿了一会儿,李介丘这时候才拍了拍叶小尘的肩膀,然后勾住他的腰将人搂回了车里的软垫上坐着。
又拍了拍车门,对着陈叔说道:“陈叔,走吧。”
走出去好远还能听到那对夫妻吵闹撕打的声音。
“咱家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把大宝接出来!”
“滚!你个疯婆娘,咱家里哪儿来这么多钱!”
“那就把房子、把田都卖了!总能凑出来的!”
“你敢卖老子的田!老子打死你!拿老子的钱去救你儿子?!你个败家的娘们!”
“啊啊啊!你敢打我!老娘和你拼了!”
……
车上的几人听着后头一场闹剧越走越远,李介丘拍了拍叶小尘的手,轻声说道:“由着他们狗咬狗吧。”
叶小尘的眼睛还微微有些红,像一对兔子眼睛似的,大大睁着望向李介丘,还慢吞吞点了点头。
小满缩在李介丘怀里,起得太早他有些犯困,刚刚一直窝在车上打瞌睡,但还没睡熟就被叶陈氏吵醒了。小娃娃有些怕她,一直缩在车上不敢往外看。
这时候见小爹红着一双眼睛,小娃娃也瘪了瘪嘴,从李介丘怀里挣了出去,然后抱着叶小尘贴贴,又伸着短胖的小手去摸叶小尘的脸颊,软声软气地问道:“小爹,你是不高兴了吗?你别难过,小满给你捏捏脸。”
小家伙儿脸蛋儿圆乎乎的,全是软绵绵的肉肉,家里的人都喜欢捏他的脸蛋儿,他自个儿也清楚。这时候朝叶小尘伸了伸脖子,把小脸蛋儿凑了前去,喊着要叶小尘捏呢。
叶小尘可算被逗笑了,红着眼睛笑起来,捏着小满的脸蛋儿揉了好一会儿。
手下热乎乎、软绵绵的,捏得他整颗心也软了起来。
捏了好一会儿叶小尘才放下手,然后扭头看向李介丘,对着他小声说道:“快清明了,我想回去给我娘、扫扫墓。我都好久、没有去看过她了。”
其实过年的时候他们去坟前祭拜过,还放了鞭炮,也清了墓前的杂草尘土。这次是因为叶陈氏那泼妇又提起,叶小尘心里难过,就想着再去看看。
李介丘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说道:“好,是该去看看的。岳母过世有十年了,这时候该是个十岁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说不定还是贵人家的小千金呢,吃的住的比咱还好!”
他知道叶小尘是还惦记着叶陈氏之前诅咒的话,但好人当然是投生到富贵人家享福了,只有叶陈氏这样的来世才会做猪做狗。
叶小尘被李介丘的话逗笑了,心情可算是舒畅了许多。
骗女
几人赶车到了宝塘镇,又是分头去了医馆和草舍小食。
叶小尘今天又是魂不守舍,要不是旁边有阿北一直看着,怕是又要出炒菜少盐没味的事情了。不过近来食肆没什么生意,书院里的老客们大多在小考的路上,今天中午食肆没有几桌客人,倒也没有出什么纰漏。
叶小尘忍不住,脑子里总想着叶容川的事儿。昨天还提起过,说今天公堂上可能会找南山医馆的大夫们问话,这叫他怎么能不担心,也不知道叶容川在公堂上会不会胡说。
魂不守舍的叶老板守着食肆最后一个客人离开,等室内终于空了,他才有些坐不住,接了围裳就要往北街去。
“东家?您要去医馆吗?”
陈葵追了出来,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叶小尘停下脚步冲他点点头,又才细细说道:“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得去看看才放心。”
陈葵大概也会心惊,见叶小尘要出去忙跟了上去,小声说道:“那、那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有个伴儿。”
叶小尘点点头,拉着陈葵往南山医馆去了。
许是心里着急,脚上的速度也不自觉放快了,叶小尘总觉得本来不算太近的路程竟然一会儿就到了。
医馆也是空空没有一个病人,大门边还挂着一个“停诊”的木牌子,堂室的两个大夫都不在。
阿春没有背医书也没有舂药,而是一直赖在账柜后,死死拽着医馆账房陶叔的衣摆,脸上都没什么笑脸了。
阿春眼尖,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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