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锋捏了捏他的小手指,小声说道:“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傧相又开始喊:“新郎夫郎请拜堂嘞!”
赵安月没再说话,被林青锋牵着走到正堂中间。屋外围着许多客人,笑语纷纷;左边右边站着小尘哥和杨禾哥,他们也都牵着自己的心上人;扎在人堆前头的是几个小娃娃,其中就有小满。小孩儿们纷纷学舌,跟着喊,“新郎夫郎请拜堂嘞!”
又是一声拖长又响亮的声音,伴随着唱词依稀能听到一对喜鹊飞上了梨花枝头,啾啾对鸣。
“——一拜天地!”
新人朝外,对天地而拜,可见梨云漫天,山高天阔。
“——二拜高堂!”
新人回头,对父母而拜,双亲满眼含笑,喜极而泣。
“——夫夫对拜!”
新人转身,再伏第三拜,满目红喜相对,爱眼看爱眼。
“礼成——”
……
赵田氏一双眼泪盈盈,但脸上是喜庆之色,高兴地直说:“好好好,好啊!”
这边拜了天地,连忙有人喊道:“开席了!肚子都饿了!快吃饭嘞!”
客人倒也来了不少, 大多都是关系亲近的,如上次一起打虎的几家人,还有里长、老周叔、田二郎夫妇……不过赵田氏没有喊娘家人,因着上次二郎闹分家,她和娘家兄弟也算是撕破了脸了,这次月哥儿成亲也压根没喊他们,免得真来了还觉得碍眼。况且喜宴上秀姐儿也在,喊了田家人那不是给人心口添堵嘛。
又有一段时间没见,秀姐儿看起来又开朗一些,她还亲自上去给赵安月送了新婚礼物,姑娘笑容明媚,赵安月看了也由衷觉得高兴。
秀姐儿穿了一身桔红色的裙子,颈边缀着绒绒白毛,她笑着拍了拍赵安月的肩膀,笑道:“你也成亲了,总还觉得咱一块儿下溪沟里摸虾就在昨天呢!这日子太快了!”
丈夫田二郎坐在她身边,正举着酒杯和新郎倌儿喝酒,两人敬来敬去喝了三两杯了。酒喝得急了些,田二郎没一会儿就染了一脸酡红,还傻笑着朝妻子望,傻兮兮问道:“咋啦?秀儿?你想摸虾啦?我明儿带你去!”
秀姐儿将男人凑上来的脸推开,没好气地说道:“刚才开了春,溪沟里冷浸浸的,你要去自个儿去!我才不去呢!”
田二郎又冲着秀姐儿傻笑了一阵,然后又添了酒对着林青锋摇摇晃晃喊道:“来!青锋兄弟,咱再喝一杯!冲你敢娶我姑家这小辣椒,我真得敬你一杯!”
赵安月:“……”
赵安月瞪着跺脚,又望向秀姐儿,开始告状了,“秀姐儿!你看他!”
秀姐儿听得直笑,又很给面子地拍了田二郎一巴掌,小声喝道:“别喝了,醉醺醺的臭死了!”
田二郎缩了缩脖子,悄悄把最后一杯酒喝干净,然后红着脸装老实,“哦,知道了,不喝了。”
林青锋酒量倒是很好,他牵着赵安月一桌一桌的敬过来,也不知有多少杯酒下肚儿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走路沉稳,身姿也依旧挺拔,半点儿醉意也无。
他又牵着赵安月朝下一桌去了,又是一杯一杯敬上去。这一桌是之前一起接亲的年轻汉子们,一个个五大三粗,都是二两酒下肚也面不改色,林青锋算是遇到了对手,这一人陪一杯才终于有些微醺了。
“青锋啊!你这也把夫郎护得太好了,叫月哥儿也来喝两杯嘛!高兴日子,喝个尽兴也成!”
喝个尽兴……就月儿的酒量,他喝一杯就尽兴了,两杯就直接醉倒,然后得晕一晚上,他的洞房花烛夜就算是彻底泡汤了!
林青锋哪能同意,连忙摁住真被说动打算给自己倒酒的赵安月,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夫郎酒量不好,我替他喝。”
那劝酒的年轻汉子也没有坚持,只是打趣着挤眉弄眼,“哎哟!都听听!‘我夫郎’!”
其他人又开始起哄:
“青锋肯定老早就想这样喊了!”
“可不是!肯定憋了好久!”
“哈哈哈哈哈哈!成成成!你夫郎!当谁不晓得似的!”
……
赵安月后知后觉有些害羞,又收回要倒酒的手,脸上比林青锋这个喝了酒的还要更红!
再看另外几桌,杨禾和叶小尘坐在一桌,羌原的碗里不出所料又堆出一个菜尖尖了。倒是小满看着杨禾的动作有样学样,捏着筷子一会儿给叶小尘夹菜,一会儿给李介丘夹菜,一会儿又给叶杏花夹菜,全桌就他最忙。
想要给夫郎夹两筷子菜秀一秀恩爱都找不到机会的李介丘:“……”
李介丘叹着气把撅着小屁股努力夹菜的小满拉了回来,又往他碗里放了一个他喜欢吃的肉丸子,才说道:“小满啊,自己吃自己的,别抢阿爹的活儿。”
小满:“啊?”
小满不懂,小满很疑惑。
再看靠里边坐着的陈家三口,陈葵瞧中了那盘树菌炒腊肉,瞧着就很鲜,可是离自己也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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