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咕完,又瘪着嘴看向李介丘。
天上又断断续续飘着雪,李介丘肩上披着一件白色斗篷,团絮般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与斗篷融在一起。叶小尘嘀咕完又伸着手去拍他肩头的落雪,拍完他的又低头拍自己的,他今天披了一件草黄的斗篷,雪点子落在上头如落了一层星星点点的糖霜。
“黄白……白黄,雪?”叶小尘盯着身上的雪点子愣了一会儿,醍醐灌顶道:“是雪!下了雪天地、都是一片白,但是井口,还是一口黑洞!雪落在黄狗身上,就是白的。落在白狗身上,就看不清、好像肿了一样!对不对!对不对!”
“哎哟!小夫郎瞧着不起眼,原来也这么厉害啊!”那老爷子哈哈大笑。
叶小尘的眼睛更亮了,他盯着李介丘看,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我,厉害!”
李介丘瞧他那小模样就喜欢得不得了,跟着点头说道:“是,夫郎最厉害。”
又连着猜了两个灯谜,也都一一解了谜面,那摊主是个大方的,半点儿不耍赖,直接啪一声合拢了毛毡小本儿,然后指着插在架子上的彩鱼灯说道:“选吧!就还剩这四个了,随便选!”
李介丘点点头,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又对着叶小尘说道:“小尘,选一个喜欢的吧。”
叶小尘猛点头,然后仰着脑袋认真挑选了起来。虽然只还剩下四个,可这四个也都各有好看。如那青头白身翘着尾巴的彩鱼,身上还画着青色红色的大片扇形鳞片,嘴上用铁丝绑着两只毛绒红球儿,似它的触须;还有一只红绿相间的大鱼,它的尾巴尤其漂亮,像是一朵绚烂的彩色大花,鱼身的竹骨微微有些分离,轻轻晃一下整条鱼都摆了起来,仿佛鱼还在水中游动一样。
叶小尘挑了那个红绿的彩鱼灯,兴奋道:“我要这个!”
卖花郎
最后,叶小尘从摊主的手里接过了那只红绿相间的彩鱼灯,足有三尺长,高高的举过头顶。叶小尘有些激动,拿着晃了晃,那鱼也紧跟着摆了摆身子,灯光流溢,如浪花的尾巴也跟着游动。
“真好看!”叶小尘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咧开嘴大笑,露出了一排白净的牙齿,“介丘!你快看!它还会动呢!”
大街上的人实在是多,也都各个或提着或举着花灯,但大多都比不上叶小尘手上这彩鱼灯更大更好看。不少人都投来好奇又喜爱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朝这边挤了过来。
李介丘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免得夫夫俩也被人潮挤得分散。
“喜欢吗?”他环住夫郎,又低头问道。
哪有不喜欢的,叶小尘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了!他连忙兴奋又激动地点头,赶紧说道:“喜欢!好好看!”
只得了一只彩鱼灯,叶小尘就满足得很,李介丘觉得自个儿夫郎可真是好哄,要是小满在,这小家伙儿定然要吃遍整条街,吃得肚儿滚圆才肯罢休的!
李介丘噙着笑,又牵着叶小尘往前走。
江阳府果真是极大,人也很多,叶小尘这次就见到了羌原提过的蓝眼睛黄头发的人。
那是几个很漂亮的女子,长得比本地姑娘更高更白,穿得也奇奇怪怪,是一身极其厚重的裙子。虽然奇怪,却很漂亮,装饰华丽复杂,用金线缝着羽毛、珍珠、轻纱,裙摆层层叠叠,走起路来步步生莲。
“哇!她们的裙子、真好看!”叶小尘攥着李介丘的手,又回头望了一眼几个结伴的女子,眼中满是惊叹,“要是杨禾哥在,肯定好奇她们、裙子上的刺绣!”
刚说完,转眼又看到河上停着一艘灯船,上头挂着许多花灯,还有在花鼓上跳胡旋舞的细腰美人,舞姿婀娜,裙摆上挂着许多流苏铃铛,在旋转蹬踏中叮铃作响。
“哇!那个也好好看!她们跳的是、什么舞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又指着灯船上作舞的细腰美人,兴奋地攥住李介丘往河边挤,只想要看得更真切些。
夫郎没见过什么新鲜事物,在江阳府的灯会上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什么都要多看两眼,似脱了笼的兔子,哪儿都想去挤一挤逛一逛。
“卖花啰!蜡梅山茶迎春花嘞!”
这时候,有一个背着背篓的卖花郎从身边走过,留下一路花香。
“嘿!你等等!”叶小尘刚从河边挤了过来,正巧看到一个不瘦不胖的高挑背影背着背篓走了过去,那背篓里探出好些花枝,红红绿绿开得喜人。
“江阳府还有、男人卖花!”叶小尘看得稀奇,扯着李介丘的袖子同他悄悄嘀咕。
在宝塘镇偶尔也能看到卖花的,但大多都是已婚的妇人夫郎,或是像杏花一般大的小哥儿丫头,叶小尘还是头一次看到卖花郎呢!瞧瞧,那卖花郎还插了一脑袋的花儿,也是这人年轻清秀,竟还有些好看。
那卖花郎果然停了下来,笑着望向叶小尘,喊道:“两位要买花吗?这位相公给夫郎买几枝吧,我这儿什么花儿都有!”
叶小尘牵着李介丘停住脚步,又指着卖花郎背篓里的花儿问道:“这山茶挺贵的吧,你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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