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这样提起,可语气还是游移不定,嘟囔着说道:“只是……只是买人、我又总觉得不太好。哪有庄户人家还买人的!”
买人
听了叶小尘的话,李介丘渐渐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了想才说道:“不如签活契试试?签个二十年或是三十年,那时候他们若是愿意为已赎身,再放他们自由就是了。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镇上目前也就只有我们一家铺子是做药膳的,这手艺是该藏深些。若是招人,难免招到吃里扒外的,更怕就是奔着偷师来的,还是自已人用着更安心。”
叶小尘也是这样想的,两人说定,明天一早就去牙行看看,挑一挑有没有合适的人。
次日,两人果然起了一个大早,急急忙忙洗漱好,天还没亮就赶车出门。等他们到了宝塘镇,天色亮堂了很多,牙行也是刚刚开门做买卖。
“二位是想要做什么买卖?买房赁屋?还是要买丫头仆从?”
许是来得太早,牙行还冷清得很,那些个牙人好不容易看到来了客人,一个个马不停蹄迎了上去。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抢了先,热情地问了起来。
叶小尘忙说道:“买人。有没有庖厨?刀工好的也成。”
那牙人听此立刻乐得笑出牙花子,赶忙道:“有的!有的!我手里正好有一个是夫郎想要的!他家里原就是给人做厨子的,我这就带您二位去看看!”
他说着就把李介丘二人领到了自已的地界,这牙人手下倒有不少奴仆可供买卖,男女老少都有。这些人都穿着粗布麻衣,有好些甚至是赤脚没有穿鞋的,脚脖子冻出了许多红疮,面色也是发青。这些手脚绑着麻绳,脖子也套着绳,如牛马一般拴在在柱子上,无精打采地跪坐在地上。
李介丘看得皱眉,他到底是受过现代教育的,晓得归晓得,可真亲眼见了还是不太能接受。不过活契嘛,就当是签了长期合同了,而且不被自已买,也总会卖给别人,好歹自已这样的主家还算是宽厚,不会真把他们当奴仆看待。李介丘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已,只是心里仍觉得别扭。
叶小尘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他对此倒不觉得难以接受,只是看着这些人觉得可怜,有些个看起来脸色不好,像是生了病,可现在也只得跪在地上等人相看。
那牙人走过去攥着绳子,扯了两个男子出来,是两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个子不高不矮,长相中等,竟是一对双胞胎。
那牙人攥着人说道:“夫郎看看!这两个如何!这对兄弟就出自庖厨之家,这父亲爷爷都是给大酒楼当厨子的!这要不是家里出了事儿,也不会沦落到这牙行来!”
见来了买家,那两个汉子还有些发愣,在看到买家是一个年轻小哥儿的时候就更吃惊了。
叶小尘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儿,表现得比他们还怯,小声问道:“你们会做饭吗?我手里有个食肆铺子、缺人。”
这夫郎看着年轻,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看着也是个好脾气,这样的主家可千万不能错过!
那双胞胎中的一个男子连忙道:“会的!会的!我哥哥从小跟着我爹学做菜!虽然说不上绝顶美味,但味道也不赖!而且他刀工特别厉害,雕的花啊、鸟啊,跟真的一样!”
被他称作哥哥的汉子一愣,着急地盯了弟弟一眼,小声喊道:“……阿南!”
阿南冲他小声嘀咕:“哥!我看这两位是好人,咱能走一个是一个!这牙行不是人待的地方!”
双胞胎哥哥仍有顾虑,似乎舍不得抛下弟弟先离开。
叶小尘似看出来了,他摸了摸下巴,又望了那“阿南”一眼,觉得这人倒是很会说话。他这铺子里不仅差帮厨,还差跑堂呢,这跑堂就得要嘴巧的!
他又盯了一眼,继续问道:“那你怎么没、一块儿学下厨?”
阿南挠了挠头,笑了起来,老实道:“这不是没这个天分!不是干这个的料儿!不过,这位贵夫郎,我哥哥是真行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先试试他!”
那牙人也说,“您放心吧!小的做这个生意可不敢骗人!咱在契书上写清楚了,到时候要是这人的手艺不行,您再给我退回来也成!”
听到他这样说,放下心了,又问道:“那这兄弟二人、多少钱?”
二人?!兄弟俩都惊了,尤其之前还不情不愿的哥哥两眼放光地看了过来,忍不住已经紧紧攥住了弟弟的手。
牙人也愣了愣,又说道:“两个啊!哎哟,这两个都是年轻汉子,略贵一点!你是要活买还是绝买!”
叶小尘答道:“活买。”
牙人就说:“活买要稍微便宜些,不过也得二十两!”
他嘴上说着贵,可叶小尘听到的第一反应是好便宜。这年头,买牛比买人还贵,他记得他家刚置办牛车的时候,那头黄牛买成二十两银子,竟抵得上两个壮丁了!
叶小尘和李介丘交换了视线,然后给钱写了契书,那牙人是乐呵呵的,这刚清早就做成了买卖,实在是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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