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小尘的话当场愣住的叶陈氏这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气得指着叶小尘大骂,“好啊!好你个小贱种!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这杏花是我生的闺女,你凭什么做主要她和我们断亲?”
“你也知道,杏花是你亲生的闺女?”叶小尘现在可不怕她,就是对上她那张勃然大怒的扁脸,直视她那双瞪圆猩红的眼睛,他也不怕。
“你嫌弃、她是个姑娘家,对她一直不好。平日里都是打骂,不给吃不给穿!小宝出生不久,你更是完全忘了、自已还有个女儿,眼里只有好、好不容易生下来的男苗苗。那时候,她才两岁,家里没有人看顾她,差点被饿死。”
“六岁的时候,你给小宝蒸了鸡蛋羹,她只是舔了一口、空碗里的汤匙,想要尝尝味道。你就拿汤匙捅她的嘴,骂她是饿死鬼投胎,不要脸的贱骨头。她没有吃过、鸡蛋,后来好奇了、连蛋壳都捡起来尝尝味道。”
“还有八岁的时候,小宝贪玩、从小树杈上滚下来,蹭破了皮。你骂她没有照顾好弟弟,拿藤条抽她。我记得是夏天,衣裳本来就单薄,裤子都抽破了。她被你打得趴在地上、差点没有爬起来。躺了一天后,你又把她叫起来,骂她是装病装残的懒货,让她去白茅河边洗衣裳。满满一大盆的衣裳,浸了水重得、她根本端不住。连人带盆滚进了河里。要不是恰好有个阿叔路过,她就差点淹死了。她后来端着盆子回来,你好像看不到她浑身湿透,又因为、被水冲走的两件衣裳,打了她一顿。”
他语如利刃,字字锥心,说得叶陈氏心虚慌乱。
那些个看热闹的婶子大娘也是吃了一惊,都晓得叶陈氏这个恶婆娘对杏花不好,可那也是他家关着门自已的事,到底有多不好,谁也不清楚?如今被叶小尘全撕开一件一件掰细了讲给所有人听,这可是瞧了个大热闹!
村里偏心的大人不少,严格说起来,几乎各个都是有些偏心的,这五根指头还不一样长呢,真能做到一视同仁的才是少数。可偏心归偏心,也没几个真狠得下心苛待虐待啊,到底都是自个儿亲生的孩子,村里这样的糊涂蛋还是少。
但陶礼今儿又是见到了!他脸色是又黑又沉。
叶小尘还在说:“你说,杏花是你亲生的闺女。我问问,各位阿叔婶娘,你们也是这样对自家闺女的吗?平日不给饱饭、冬天不给加衣?也是把自家娃娃,当牲口打?打得身上没有、一块儿好皮肉?”
这话哪个敢承认,纷纷道:
“可没有!可没有!尘哥儿,可没有这事儿啊!”
“就是!我上个月才给我家二丫做了冬衣!大冷天不穿袄子要冻死嘞!”
“就是啊!哪有把娃娃打得爬不起来的,那不是往死里打啊!”
……
可不就是往死里打。也不止叶杏花,其实那时候是他挨打挨得最多,叶陈氏心里有个不顺就拿他出气。叶小尘小时候是有些淘气活泼的性子,就是后来被她在棍棒下磨没的。
叶小尘大概也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忽然噤了声沉默许久,眼圈霎时就红了,但他仍旧咬着牙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可他手边的叶杏花早就泣不成声了,抱着叶小尘嚎啕大哭,她从前在叶家是不敢哭的,就是红红眼睛也要被骂,被揪着头发扇耳光。可她委屈啊,积压了好多年的委屈今天突然就爆发了,再也忍不住了。
赵田氏也是沉着面容,有些心疼又恼恨,心疼的是孩子,恼恨的是那对没有心肝的夫妇。
她见叶小尘忽然止了声没再说话,猜到他此刻定然也不好受,正想要上前安慰。
就是这时候,叶小尘又开了口,他红着眼盯向叶陈氏,逼问道:“你也说了,杏花是、你的亲闺女!我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讨厌我,骂我、打我,我也认了。可你为什么对、自已亲生的女儿也这么毒?以前就苛待毒打她,现在又想把她卖给傻子、当童养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一通逼问,问得叶陈氏哑口无言,底下更是窃窃私语。
“嘶……啧啧,有个什么词来着,蛇蝎妇人?真的比毒蛇还毒啊!”
“哎哟我跟你讲,尘哥儿说的在河边救杏花的就是我!我看到了!那丫头被我捞起来后没多久又往水里冲,不要命地捡衣裳!可有两件衫子还是给冲走了,她哭坏了!”
“可怜啊!真的是可怜!我记得杏花以前一张脸寡黄寡黄的,人也瘦得像竹竿儿一样!这也就最近在尘哥儿家养好了!以前那模样才是更可怜!”
……
痛苦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声音越大,已经从刚开始的窃窃私语变成公开讨伐。
“叶大成,你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啊!村里还没有这么恶毒的婆娘!”
“就是!虎毒还不食子呢!这恶婆娘是想把杏花逼死啊!这杏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投生到她肚皮里!”
“要我说这就是个搅家精,就该休了她!”
……
越说声音越大,叶陈氏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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