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连连点头,点完又不确定地问道:“这能吃药吗?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李介丘:“???”
给李大夫整无语了,他条件反射问道:“你都见过一次红了,当然要吃药!而且,你还又拖了两天,本来一早就该来的!”
女子犹豫不决,小声说道:“可……可我婆婆说不能吃药,吃了药对孩子不好,生下来娃娃有病!而且、而且她还说头三月不能给人知道怀孕的事,知道了这胎铁定就留不住了!我就不敢啊……我婆婆生了四个,她有经验啊!这不听老人言,我怕吃亏啊。”
李介丘:“……”
给李大夫整沉默了,果然,不管在哪儿都有这种自以为是的老人,自以为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李大夫无语问道:“你婆婆是大夫?”
女子摇头,还觉得他这话问得古怪,答道:“哪有女人当大夫的!”
李大夫又问,“你婆婆是稳婆?”
女子还是摇头,说道:“不是。”
李介丘叹了口气,又说:“这专业的事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女子好像听不懂这话,神色显得迷茫。
李介丘叹气更重了,朝女子伸出了四根手指,“你婆婆生了四个是吧?我这治过的孕妇至少有四十个。”
抑郁
“秀、秀姐儿?”
那边的病人是一个年轻孕妇,听到那个“孕”字众人都如临大敌,叶小尘和田二郎倒还表现得比较镇定,赵安月却不免有些紧张,神色都慌乱了两分。
秀姐儿听到了赵安月在叫她,但她似乎没什么反应,只偏着头看向李介丘的方向。李大夫正低着头写药方,一边写一边小声劝说不敢喝药的病人。那年轻女子规规矩矩坐着,双手总是不自觉地抚摸自已的小腹,总是小心翼翼地动作,细细看眼底还藏着几分温柔爱意。
那女子的神色终于松动了两分,接过了李介丘递给她的药方,说道:“好吧,那我先吃着,要是再有问题我再来。”
李介丘朝他点点头,然后就看着那病人拿着药方去找郭观拿药。或许是因为许大夫今天不在,郭观没有师父管着,人都些懒洋洋的,没精打采地佝着脊背,见有人过来才又立刻站直身体,悄悄咽下那个即将脱口而出的哈欠。
等病人走后,李介丘才朝叶小尘招了招手,小声道:“过来吧。”
叶小尘立刻向田二郎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紧扶着秀姐儿过去。
他自已倒没去,只对着李介丘悄悄挤眼睛,偷笑了两下。李介丘说过,这病人也有隐私,外人不能听诊,所以他就待在一旁,顺便帮阿春擦了擦他够不到的高架子。
赵安月倒不知道这些,紧张兮兮地凑了过去,但很快被眼疾手快的叶小尘拉了回来。
那边的夫妻二人已经进了小堂室,田二郎扶着秀姐儿坐下,又担心地低头看着妻子,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把手给我。”李介丘观察了秀姐儿的神色,然后垂下眸子低声问道,“是上次没有调养好?”
李介丘起初以为是小产留了病根,可一把脉才觉得不对,这时他才恍然。
“心里憋着事,对身体也不好的。”他像是无意般说起,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
或许正是因为他随意的语气,反而让秀姐儿觉得更轻松些,让她觉得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只是……只是这心里的事儿哪里是她做得了主的。
秀姐儿苦笑了两声,“我也不想憋着啊。”
她云淡风轻般的,可田二郎却很急,连忙道:“李大夫,这是病吗?”
李介丘朝他点点头,又说了两句,“对,郁则气滞,易焦虑胆怯、失眠多梦。”
田二郎忙问道:“那、能治吗?”
李介丘还是点头,提起毛笔开始写方子,“我开一些疏肝解郁的药,每日煎服。”
说罢,他静静写完药方,又低眉看了秀姐儿一眼,温声道:“你先坐着歇一会儿,我带二郎去拿药。”
秀姐儿一愣,旋即才缓慢点头。他也朝叶小尘看去一眼,递了一个眼神,叶小尘心领神悟,立刻拉上赵安月走到了秀姐儿旁边,一左一右的站着同她说笑起来。秀姐儿不怎么笑,叶小尘也是老实巴交的性子,全靠赵安月大大咧咧哄人。
李介丘就是这时候把田二郎领走了,他拍开了药柜前站着的郭观,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声问道:“她后来是不是又轻生过?”
田二郎一僵,脸色颓靡,许久才慢慢点头,答道:“……是。有过两次,是我娘说了些难听的话。不过我后来看得紧,幸好没出事。”
李介丘却是摇头,他还记得上次去田家的情形,那个田舅娘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婆婆,田十八虽然和赵田氏是姐弟,可性格却是天壤之别,若要一个抑郁病人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百害而无一利。
他又说道:“本不该多嘴……只是家中不睦,对她养病很不好,一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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