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铺子里琳琅满目,虽比不得南珠阁中衣裙华丽精致,但也不乏好料子。叶小尘乍一眼没看到适合叶杏花的,倒是看到一套月白色的男装,里里外外都搭配好了,外头罩着一件宽袖缓带的大氅,用料是绢面的,银线绣着瑞兽的素纹,领子嵌着一圈毛领,摸起来厚实又舒服。
真好看啊……叶小尘几乎已经想到这身衣裳若是穿在李介丘身上该是何种风姿。
他红着脸小声问道:“这个……怎么卖的?”
叶小尘衣着简单,虽然也是好料子,但和这件男装可是不相配的。但老板并没有因此轻视,反而热情地迎了出来,回答道:
“小哥儿的眼光真好,这衣裳可是我的镇店之宝了,用料绝对不错,您摸摸这毛领,这可是狐毛!这一套下来,是通体的气派,您要是想要,就收您五两的银子。这价格真的是公道的,虽然贵了些,但都是真材实料啊!这绢缎、这绣工,还有这狐毛领,绝对对得起这个价格!”
五两!这也太贵了!李介丘今天塞给他的荷包里也才五两的碎银和几十个铜板,已经是出手很大方了,但也是今天一天的花销。叶小尘心动,可又掏不出这么多钱,五两银子啊,这叫他得摆多久的摊才能赚到这么多!
叶小尘有些闷闷不乐,抚摸着那套衣裳爱不释手,可又实在掏不出钱来。
老板大概是看出他的局促,了然地叹了口气,又说道:“那小哥儿再看看别的衣裳?这套虽然好看,可太大太长了,小哥儿恐怕穿不了。”
这衣裳卖不出去其实在老板的意料之中,他当时收这套衣裳也是迷了心窍,觉得实在是好看,但真到了铺子才发现无人问津。镇上当然不缺有钱人,可这些有钱人有自已常消费的铺子,比如南珠阁,看不上他们这样的小摊小贩。而买得起小铺子衣裳的百姓,又买不起这身氅衣,说是镇店之宝,其实还真镇了好久都腾不出手。
叶杏花还不知道哥哥看上了店里最贵的衣裳,小姑娘在铺子里转悠了一圈,看中了一件黑沉沉的布衣,指着说道:“哥,我就要这个吧。”
叶小尘闻声看了过去,盯着那套黑沉沉的衣裳就直皱眉。
新裳
“杏花!小姑娘家、穿得灰扑扑的,不好看。”叶小尘板着脸说道。
听到兄妹二人的对话,老板也反应过来,那套氅衣怕是顺道问的,这个小姑娘才是真正要买衣裳的人。
他也忙跟着附和,“对对对,小姑娘生得多俏,要穿点鲜亮的衣裳!”
说着,他就从一架横杆衣架上取下两套衣裳,都估摸着是适合叶杏花的尺码。一件嫩绿色,像春日里树梢冒出的新芽一样幼嫩,一件柑黄色,比嫩绿更明亮,也极衬肤色。
“不然,您给小姑娘试试这两套?”
这衣裳好看!叶小尘见了第一眼就很喜欢,喜得立刻摸上去,都是柔软的棉布,内里絮了棉花,很保暖,哪怕是下雪的时候穿也没问题。
叶杏花显然也是喜欢的,她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眼底流露出喜色。可小姑娘纠结地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摇头,小声说道:“好看是好看,可是不耐脏啊。穿着做饭,在灶房一滚就灰扑扑了。”
小小年纪就思虑这么多,谁家的小姑娘不是爱红爱绿,爱俊爱俏。叶小尘叹了一口气,从老板手里接过两套衣裳,然后将其中一套塞进了叶杏花的怀里,说道:“去试吧。难得买一次,肯定要买好看的,你听话。”
衣服抱在怀里,柔软舒适,她更喜欢了,叶杏花最后还是抱着衣裳扭头去了换衣的内室。
就在等叶杏花换衣裳的空档,叶小尘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套氅衣,实在喜欢得紧。五两银子呢,也不知道他要存多久才能存到,要是能到钱家的寿宴上置办菜席,说不定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银,就能买这套衣裳了!
叶小尘心里暗搓搓想着,一个劲儿祈祷这套氅衣可千万别卖出去了,等他攒够钱一定来买的!
大概叶杏花没有穿过这样复杂的衣裳,在内室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穿了那套嫩绿的,她头一次穿这样的颜色,别别扭扭的仿佛连路都不会走了,一直拽着衣角不自在地拉扯。
“哎哟!真是好看得很!这绿色多配,衬得白嫩嫩的!像镇上的小姐呢!”
这生意人就一张嘴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给叶杏花夸得一张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姑娘低垂着脑袋小声嗫嚅:“我、我不是镇上的,我们是村里人。”
老板还是笑:“哎哟!村里的水土竟然也能养出这么标致的小姑娘!等你长大了,定然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
谁不喜欢听奉承话,叶小尘也听得高兴,觉得他妹妹确实是村里最好看的小姑娘。
他走过去,摸了摸杏花的头发,又扯了扯衣领和袖口,小声问道:“大小合适吗?”
叶杏花小幅度地点点头,叶小尘也笑起来,点着头满意地说道:“好看!杏花真是村里、最漂亮的小姑娘了。”他一边说一边推着叶杏花走到了镜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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