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了一辆新牛车,可早上还租了老周的牛车,这一个人怎么赶回去。
正愁着,他就在镇口遇到了熟人。
竟然是杨禾,他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一个冷面的男人,只是这男人今天手里没有抱刀,而是抱着一摞大包小包的东西,瞧着像是布匹。
抓到壮丁了!李介丘安了心,觉得今天的车有人赶了。
牛车
“真巧啊,又赶集呢?”
李介丘牵着手里的牛车凑了上去。
杨禾似乎离家后气色好了很多,连穿衣习惯也变了。
他其实年纪也不大,才二十多岁,可以前总爱穿些深沉颜色,打扮得老气横秋的。可是今天他竟然穿了一件浅月白的衫子,宽长的腰带勒住他的腰,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浅月白本是容易显黑的颜色,可他穿着偏偏是衬得更文弱秀气。
街上好多男人打量他,各个是不怀好意地上下瞟着,直到看到了他脸上的疤才啧啧摇头暗道“可惜”。
杨禾未成亲前就是生得标致的小哥儿,样貌好、形态好,只是被王大根那牲口耽搁了。他如今脸上虽生着疤痕,可神色不再畏畏缩缩,束手束脚,整个人都落落大方,瞧着却是好看自信了许多。
听到熟人的声音,杨禾立刻转头看了过去,见李介丘手里牵着一架套了篷车的黄牛,那大黄牛生得膘肥体壮,皮毛发亮,正是健壮的年纪。
“你这是……买了牛车?!”杨禾指着惊道。
李介丘点着头算是答应了。
杨禾也笑,替他家高兴起来,“是该买了,小尘前两天还在念叨呢,你买回去他肯定高兴!”
李介丘也笑了笑,看着杨禾庆幸地说道:“我今儿早上是租了老周叔的牛车来的,这会儿正愁两辆车不知道怎么赶回去呢,正巧就碰到你们了,帮我赶一辆呗。”
杨禾今天是走路来的,其实在此前他来镇上从来是走路,他舍不得掏钱坐牛车,只得次次靠脚走。那路很长,可他是走惯了的,竟不觉得有多难走。
只是如果有车坐,谁还乐意走路呢?
杨禾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羌原,这人正面无表情盯着一家卖卤味的,猜想这汉子应该是饿了。
这人可能吃了!饿得又快!杨禾日日都愁做饭该做些什么!
“好啊!我也正愁东西太多了,不好拿呢!”杨禾笑着答了一声。
两个一起往镇门口走,都是已婚的汉子和夫郎,走在街上也是隔得远,中间都能再插一个人。
这一路太安静总显得尴尬,李介丘没话找话道:“不是前不久刚和小尘一起来过镇上吗?怎么又来了?是差了什么东西没买?”
这话显得多管闲事了,可李介丘也是没话找话,等他说出口才又在心里骂了自已一句,人家来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杨禾也觉得尴尬,一听李介丘的话下意识又朝后看了一眼,刚刚扭过头就看见之前还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羌原追了上来,高大魁梧的汉子直接从两人中间挤了进来,对着杨禾面无表情道:“我买了卤肉,晚上吃卤肉面。”
李介丘被挤得朝外趔趄了半步,木着脸看了一眼身侧的羌原。
这人长得极高,用现代的计量单位来看,至少也有一米九,似乎还有外族的血统,生得眉眼深邃,头发也是偏黄发卷的。
……好高。李介丘皱了皱眉,觉得压力有些大,不着痕迹往外又迈了两步,试图拉开自已和这巨人的身高差距。
李介丘尚且如此,杨禾站在他身边就更显得小鸟依人了。
“小鸟”看了一眼羌原,慢吞吞问了一句:“又吃面啊?”
这人好喜欢吃面!上次在镇上买了好些吃食,杨禾本来以为自已终于不用再做鸡蛋面了,还松了一口气。之后也确实没再做鸡蛋面,而是……清汤素面、野菌肉丝面、青椒面,杨禾揉面都要揉吐了,他却次次吃得香喷喷。
听到声音,李介丘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还真称了足有一斤的卤肉,又累在羌原手上。
那卤肉被油纸包着,下面是一匹卷好的布。
“呀!你怎么放这儿,会渗油的,要把布弄脏了!”杨禾惊叫一声,飞快将包着卤肉的油纸拿了起来,然后张嘴还想再说两句,可对着那张冷冰冰的脸又不敢多说了。
这么高的个子,拳头比我脑袋还大,打起人来哪还有喘气的!杨禾吸了一口气,没敢再说。
拳头比他脑袋还大的羌原盯了那卷布一眼,然后在料子上看到渗了一团比他拳头还大的油污。
他抬手把布翻了一个面,将那团污渍藏在下头,再冷冰冰开了口,“哦。”
那料子看着是块好布,是一匹印着暗纹的黑布,杨禾从前虽然喜欢穿深色,可也多是深灰之类的颜色,从来没有穿过黑色的,这匹布看起来似乎更配羌原。
李介丘好奇地打量了两眼,忽然明白杨禾为什么又来了一趟镇子,这是专门给某人买布料来了。
几人一起回了村,还没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