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短交谈了两句,李介丘就往镇上去了。
先去了裘家,裘盈盈脸上的疹子已经淡了好多,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裘家夫人对他的态度也尊敬了许多,是亲自出门迎接的。
李介丘把过脉,又多问了几句才说道:“小姐的病症已经有了明显好转,只是药还不能停。我待会再换一剂药方,过后就按着新药方熬药。”
裘盈盈似羞似怯地点点头,时不时看一眼李介丘,那眼神实在说不上自然,看得李介丘频频皱眉,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这才发现裘盈盈今天似乎是精心打扮过了。她平常也打扮,但更多的是注重衣着首饰,对脸上倒不太重视,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她连镜子都不敢看。可今天竟然上了妆,描了一双漂亮的远山眉,也点了嫩粉的口脂,打扮得俏丽可人。
她悄悄看了一眼母亲,见她分神和管家说话,这才回过神俏生生盯着李介丘,大咧问道:“听说李大夫已经娶妻。你娘子定然是窈窕淑女,才能惹得李大夫这样的君子倾心。”
李介丘微微蹙眉,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其实在第一次看诊时,裘盈盈就问过,他那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只是之后裘盈盈没再提过,他倒不好过于自恋。
如今旧话重问,李介丘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斟酌着答道:“内子不是淑女,他是个小哥儿。”
裘盈盈一愣,惊得妆容都显得不协调起来,“小哥儿?!你竟然娶了一个小哥儿!”
李介丘微微颔首,没再与她说话,而是微微侧过身,朝裘家夫人拱手一拜,说道:“小姐的病症已经大好,想来在下以后不用常来了。”
裘家夫人还没发觉自已女儿刚刚说过什么,她听到李介丘的话才转过头,亲自送上来一笔不菲的银钱。撇开榜纸上的一百两,裘夫人还多给了一百两,过后还是觉得可惜,又问道:“之后如果要再找李大夫,又去哪儿找呢?”
李介丘想了想,答道:“在下正要去南山医馆参加试选,若是顺利,以后就在南山医馆当坐堂大夫了。夫人若要找我,自可去南山医馆找我。如果我医学不精,没能当上那里的大夫,想来裘夫人也看不上我,自可再寻良医。”
选医
南山医馆正是回春堂的白大夫说的那家药商秦家开办的医馆,馆舍已经建成,就等大夫就位了。
李介丘顺着找了过去,看到那家新医馆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来凑热闹的。李介丘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到门口的大院子摆了几张桌椅台子,门口坐着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熟人。
是秦执。
李介丘显然愣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秦……秦!看来秦执的秦和药商秦家的秦是同一个秦。
秦执也看见他了,他今天也打扮得花枝招展,深秋季节也摇着一把描金折扇,其上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了四个字——“医者仁心”。
李介丘眼神一跳,撇开了秦执看过来的目光,只装看不见。
秦执本以为他会上来套近乎,等了半晌也毫无反应。他这才失笑地摇了摇扇子,斜头瞧了一眼站在身侧身材曼妙的美人侍女,以眼神示意。
那侍女立刻明白过来,问道:“这位公子也是来选医的吗?”
李介丘走了过去,点头道:“没错。受回春堂白大夫举荐,特来应选。”
想来药商秦家声名远扬,李介丘瞧见了好几个人来试选。有发须花白的花甲老人,也有年纪轻轻的医者,更甚至李介丘还在里头看到了济和堂里的学徒。
秦执摇着扇子正要说话,“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身边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抢过了话头,“你叫什么?从前在哪儿行医?”
那个老人瞧着快七十岁了,但精神还很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也丝毫不显老态。
李介丘微微垂着眉眼,谦逊地答道:“小子姓李,名介丘,李介丘。不曾坐堂行医。”
座下一片哗然,应选医者中不乏有听到后半句的,各个眼神奚落轻视起来。
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直接站了出来,拱手就说,“许大夫,在下是问安堂的大夫吕济安,行医已经二十年,经验丰富。”
被称为许大夫的正是座上那位老人家,他叫许彦如,是跟着秦家太公的老大夫,在秦家也是备受尊敬。秦老爷子,把他借给了自已的孙子秦执,就想着孙儿能跟着他学些名堂出来,哪曾想这不肖子不弄医药,去折腾起什么南珠阁了!
许彦如钻研了一辈子医学,看不上秦执这样的纨绔,但他又实在爱医,听到秦执想要开办医馆,哪怕觉得自已已经老迈,可还是站了出来。
许老大夫只看了一眼说话的中年男子,立刻又望回李介丘身上,问道:“李介丘?裘家千金的病是你看的?”
早知道裘大人的千金身染怪疾,请了不少大夫都不见效果,据说近来才有了好转,医治的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大夫。
竟是这个?!
应选的医者们这才收起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