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丘叹了口气,又说道:“你底子扎得不实,要看《黄帝内经》确实有些难。嗯,这本书你记牢了吗?”他扬了扬手上那本蓝封的医书。
赵安业点头,“倒背如流。”
李介丘思考片刻,一边将书还给赵安业,一边又问,“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是接着学医,还是就此放弃?”
赵安业立刻接过书,小心翼翼地合拢再放回包袱里。
他抱着自已的宝贝包袱,沉思片刻,最后坚定地点头,说道:“我还想学医!我想要当大夫治病救人!”
千金
这个回答完全在李介丘的意料之中,他略微点了点头,又仰首道:“如果你还想学医,之后我可以教你。”
听到李介丘的话,赵安业愣住了,疑惑问道:“李兄弟也会医术?”他刚说完又立刻想起李介丘炮制的药材,处理得很漂亮,根本不像新手炮制的,哪怕是跟着朱怀仁最久的徒弟恐怕也没有这手艺。
赵安业这才恍然大悟,急忙问道,“难怪李兄弟炮制药材的手法那样老练,原来也是大夫?”
李介丘点点头,顺着这话头往下说,“没错,我从小学医,学了有二十多年了。”
赵安业一惊,吓得嘴巴大张惊掉下巴,讶道:“二十多年?!可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啊,岂不是刚会说话走路就开始学医了?”
李介丘:“……”
呃……说漏嘴了。
李介丘摸了摸鼻子,努力找补,“我家世代都是药商,从小就和药材打交道,从记事就会认药,要说刚会说话走路就开始学医倒也不算夸张。”
赵安业眼中亮如星子,崇拜地看着李介丘,开口就激动喊道:“多谢师父收我!!”
李介丘:“!!!”
这一声师父惊天动地,吓得李介丘往后退了好几步,左脚踩右脚差点出洋相。
他立马板着脸制止,又说,“你这一声师父把我喊老了二十岁!还是别喊了,我也就闲来教你一些,既不能带你问诊又不能给你发工钱,你千万别再叫了!”
“工钱都是次要的!我可以再去镇上找短工!只要李兄弟愿意教我就好!”赵安业憨憨一笑,到底还是听话地没再继续喊师父了。
李介丘也歇了好几日,第二天就带着赵安业去山里采药认药,又教他炮制药材。
识药辨药,赵安业都驾轻就熟,也明白粗浅的药理。只是他知道的大多都是些生搬硬套的东西,可病人不会照着医书生病。李介丘叫他不用再看那本《本草集》,而是口述了《汤头歌诀》让他背。
赵安业一边背,一边称赞其中方剂精妙。只是全靠口述,背起来也麻烦,赵安业记性一般,全靠后天用功努力。这不,背《汤头歌诀》问题就层出不穷,太多了他记不住,就得总问李介丘,短短几句词李介丘得说上四五遍他才能记全。
李介丘也觉得麻烦,想着自已下次得买一些笔墨纸,摘抄下来让赵安业照着背更方便。于是,笔墨纸就这样被他算进了自已的购买清单。
又过了四、五日,采集的药材已经比上次多出来很多,其中也有几味好药材。杨禾脸上的伤也好了许多,没有最初看着那么骇人了,只是那疤怕是去不掉了。
杨禾的伤刚好就坐不住了,说新衣裳已经做好了,什么时候能用新花样做绣品挣钱。
时间刚刚好,李介丘也觉得该再去镇子一趟了。几人商量好,就定在第二天一早出发,一路同行的有李介丘、杨禾,还有赵家兄弟。赵安月是赖上去的,缠着哥哥要他带自已去玩。赵田氏想,杨禾一个已婚的小哥儿,总不好孤身跟着两个汉子,有自家小哥儿一路倒更方便了。于是也没有阻止,反倒大方给了赵安月十个铜板,叫他自已去买些零嘴吃。
刚到镇子,四人就分开行事了,李介丘和赵安业先去了回春堂卖药材。杨禾领着赵安月去了南珠阁,那是小哥儿都爱逛的地方,赵安月早有听闻,可惜从来没有去过,一听到要去那儿早就乐得笑开花了。
李介丘和赵安业去卖药材,回春堂的白大夫老远看到他就开始笑。老大夫亲自检查了药材,又称了斤两,最后给了公道的价钱。
“这次采了不少白芨啊!正好我店里的的止血药快要用完了,就用这些先制一批应急!”白大夫一边说一边给他们找钱,“这次的药虽然比上次多,只是没有如短萼黄连那样珍贵的药材,大概只能收你五两半。”
“五两半也够了,也只是普通药材。”李介丘也笑,还就着止血药顺着多说了两句,“要是制药,我还采了三七。瞧着是最近刚长的,我上次上山都没瞧见。要是止血药,白芨和三七最配。”
白大夫捋着胡子大笑,“你小子!果然是行家!”
笑完,白大夫又往前凑了凑,贴近李介丘小声说道:“听说县令的千金生了怪病,县令大人起了悬赏,说只要有良医能治,就赏银百两。那榜纸在我店门口也贴得有,你小子要是有这个胆识,可以勉力一试。如果能成功,也算是在这宝塘镇打响名气,你将来想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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