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金发妹子指着自己的手还没落下,就有吉祥物探出队伍,满脸疑惑地盘着他那头绿油油的草,看口型应该是在喊我。这人谁啊?感觉有点熟悉,我移开视线,变态与少男少女擦肩而过,走向笔直宽阔被夕阳照亮的城市大道,这个场景很像我幻想过的一部英雄主义电影主角因不遵守交通规则无视人行道被车撞飞,血溅当场,死得伟大而充满教育意义,每个路过的大人都会九十度鞠躬向他表示敬意,然后扭头跟小朋友说你可不能学他,逞英雄的傻子都没有好下场。
姐,您特意来找我的呀?
绿毛手搭在车顶,弯下腰跟我说话,嘴里的香烟一上一下翘着,没点燃。我认了半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你痘痘怎么都爆掉了,害我脸盲症犯了对不起啦,他假装娇羞地捂住眼睛,问我是不是太美了,我摇头,语重心长地按着他肩膀,答应我,绿毛半永久好吗?他问为什么,我诚实地告诉他,因为我只认识你的毛。
金发妹子还没搞清楚情况,懵懵地看着我们,我也撑着下巴看她。我喜欢她涂满银色的闪粉的双眼皮,刷得又长又卷的睫毛,阳光下油亮的樱桃色唇釉,喜欢她酷酷拽拽地问我大姐你谁啊,我回过神,大馒头伸进书包艰难地翻找了片刻,两根手指像螃蟹钳一样夹着钱包递了过去:
你们两个刚好,帮我跑个腿。
绿毛利索地说了声行嘞,樱桃妹子却撩了撩耳边的金发,语气不善,我看起来很像缺钱的样子?我欣赏她美丽动人的小脸蛋,估摸和绿毛差不多大,语气自然而然亲切许多,没有呀,就是刚才看到有人跟踪你,妹妹你下次注意点!
绿毛双手奉上交回钱包,她不自然地抻直了脖子,昂着下巴挺着胸问我,你、你要买什么啊?
易矜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一根烟正抽得起劲,含了最后一口,慢慢吐到易矜脸上,然后边笑边捏住他的鼻子,告诉他未成年不能吸烟,憋二十秒就放过你。他夺走我指间的烟在缸里灭了,鼻音浓浓的,用没什么气势的奶音解释,你的伤还没好
要你管了?我舔了舔干涩的唇,发现他手里提着一袋稀奇古怪的东西,猫呢?
他突然抽出逗猫棒在我面前乱挥,挠我的脖子,我灵魂都被他挠飞了,全身激灵一下,甩了他一巴掌,你他妈找抽是吧?!他乖乖把玩具藏到身后,坚持握着逗猫棒,似乎想找个机会再挠我一下。他说猫伤得不严重,等过了观察期就可以接回家了,让我不要担心,不是被老彭撞伤的。我游刃有余地翘着小腿,嗤出声笑,带回家?做梦啊?他蓦地涨红脸,扭过头赌气,幅度极大地用衣袖擦眼泪,妈的这小子上辈子是孟姜女吗?!哭他大爷哭!!
别人家的猫不能随便捡,三岁小孩都知道五毛钱应该上交给警察叔叔,就他不知道?要是人家找他麻烦怎么办?我掐住他滑嫩的脸蛋,硬生生扯变了形,靠,好可爱。他眼里泪花打转,弱弱哽咽说不是捡的,它受伤了,我没有偷我一下子理解了他的逻辑:
路边倒了只猪你是不是也带回去养?
小小又不是猪猪!
呦嚯,这么快就取名字了,我阴阳怪气地抬举他,随即愣了一下,什么小小?他妈的什么,筱筱?
狗东西!我让他取这个名字!他大爷的准备把畜生当我养了!我直接红色预警转台风,抬起大馒头就是一套百炼成钢披风乱锤法。他认错态度立马到位,紧张地圈住我手腕,那那不叫小小了。我戳着他脑瓜提前声明,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随便带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家,我他妈就能让你没家回!看起来在没猫养和没家回之间,更令他恐惧的是后者,他一时间都不哭了,还吓出了嗝。我为使用暴力专政而获得的阶段性成果感到沾沾自喜,薅了一把他的呆毛。
这种好心情当然不能在林盛面前露馅,我他妈一嬉皮笑脸,林盛就跟我自来熟,我得摆出最冷酷最厌世的表情,对他们采取最严密的防护措施,他们身上有病毒,被传染到会非常麻烦,更严重的话我会生病死掉,带着现在的林筱一起消失,好可怕。
林盛今天回的比我们还早,不知哪来的闲情逸致把家门口的草皮全翻了一遍,前院像刚被地雷炸过一样乱七八糟的,我爸提着个白色小水壶正兴致高涨地朝空气中喷水,小花苗被他种成棵歪脖子树,再埋深一点就直接入土安息了他也是挺牛,一窍不通的事能干得这么自信满满,我由衷地感到佩服和无语。
林盛照例扯着嗓子问我又闯什么祸了,我耳朵差点被他炮弹似的立体环绕声震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猜?
手怎么弄的?跟谁打架了?我爸连花儿都不顾了,扔下水壶追我,筱筱!
被狗咬了。
易矜赞同地点点头,举着逗猫棒戳我的腰,找死的鸡巴玩意儿,我瞪了他一眼,抢过他的玩具咔嚓折两半扔到他脸上,点什么头?说的就是你!林盛屈起食指一榔头敲中我脑袋,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操,我爸想我死,我感觉自己瞬间矮了五厘米后脑勺肿成颗大榴莲。
林盛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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