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现在的她只想赖在哥哥身边好好撒娇,弥补一下这四年来缺失的亲情。“教团…我…做过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还以为早就被你讨厌了……”被妹妹这样全心全意地依赖着,空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我永远都不会讨厌哥哥的,就算你做了再多坏事…我也只想过把你的腿打断关起来,随时监视你的行动。”妹妹的口中不经意地冒出了不得了的言论。空轻轻地笑了一声:“那样似乎也不错。”“…哥哥你说什么?”现在反倒是荧被吓到了。“没什么,就是…能不能不要打断腿啊?要是腿断了,哥哥以后就只能拄着拐杖给你做饭了。”“…哥哥,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很期待啊?”“哪有,错觉吧。”“对了,海屑镇那边,是哥哥帮忙的吧?你俩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去了?”同哥哥叙旧了好半天,荧这才想起抬头寻找达达利亚的身影。洞窟外空无一人,他已经离开了。也是,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晾了这么久,一定生气了吧。但…她现在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亚历克斯那血肉模糊的半边脸……那孩子走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勾结…这说法好刺耳,只是临时合作了几次,”空捏了捏妹妹突然变得失魂落魄的脸,“在想什么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晚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咖喱!烤肋排!炸鱼薯条!奶油蘑菇汤!黄油鸡!松茸酿肉卷……”“停停停!打住打住!这么多我一个人做不过来啊。”“我也会一起帮忙的!”雪雁~我的~小雪雁,在冰天雪地的国度里,飞吧,飞吧,飞越过纷乱不虞的风雪。在永恒的白昼来临之前,让冰霜为我的雪雁加冕。……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她耳边唱歌?荧正准备发怒,却发现这人的嗓音格外地耳熟。这声音是…达达利亚?不,达达利亚说话时的音调会更高昂有力一些。是亚历克斯吗?但亚历克斯不是已经……她忽然有些害怕睁开眼,怕自己睁开眼后,会发现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幻觉。“醒了?我都看到你的睫毛在动啦,是想装睡吗?”睫毛似乎被人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荧终于睁开了眼,一睁眼,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满溢了出来。亚历克斯右边的脸缠着几圈绷带,仅剩的那只左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此刻,她正平躺在达达利亚家客厅的沙发上,而她脑袋下面枕着的,是亚历克斯的大腿。“亚历克斯…!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从他大腿上一跃而起,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是有实体的,但…却没有一丝温度,他的身子冷得像冰一样。“嗯,是我。”亚历克斯回抱住荧,将脸埋入了她的颈间,他的声音里也带了些鼻音:“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让你担心了。”她佯装坚强地笑了笑:“知道我担心还不听话胡来,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和妈妈他们交代?”“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亚历克斯垂下眼睛。除了她,不会再有人记得那个世界所发生过的一切。不管是达达利亚,还是他的家人,这一切于他们而言只是一场醒来就会彻底遗忘的梦。“你一个人躲在这里…不闷吗?”荧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一点烟火气都没有,显得鬼气森森的,这让她隐隐地感到不安,“跟我回去吧,我不会再让那个人欺负你了,你的神之眼我还替你保管着呢。”亚历克斯就是凭借着那枚突如其来的神之眼暂时恢复了力量,开出了最后一次魔王武装。他也不知道那枚神之眼是从哪来的,他当时只一心想着要从达达利亚手中保护住她。“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亚历克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笑着这么说道。“白天的时候,没能好好地说一声再见呢。”她的心弦顿时绷紧了:“…什么意思?”亚历克斯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眷恋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浴室那次…其实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忽然开口。“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医院。”他接到任务后就做好了随时替换掉达达利亚的准备。后来,「dolores」刺杀失败,他便主动提出要亲手解决目标。他的潜入悄无声息,就算是达达利亚也不曾发现他的到来。他像一个趴在商店玻璃橱窗前的小乞丐那样,羡慕地窥望着他们的幸福。他看着她给他喂饭,看着她给他刮胡子,看着他们一起在广场上吃冰淇淋……他心中既厌恶,又嫉妒。厌恶她看着的人不是他,嫉妒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边,而不是像他这样,只能跟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暗中窥伺着。那天,他提前在达达利亚的药品中加入特制的安眠药。又让「dolores」支开荧,约她一起出去逛街、看映影。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刚把昏迷的达达利亚拖进浴室准备处理掉,她就突然折返了回来,和穿着病号服的他撞了个正着。「晾在天台上的衣服忘记收回来了,这么贵的衣服,万一被别人捡走了就不好了。」她当时是这样说的。「你怎么醒了?还以为你要睡上一下午呢,瞧你这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要多出去晒晒太阳!」说完,也没问他愿不愿意,直接把他拉到了医院花园里晒了一下午太阳。他哪里会不愿意,他愿意死了,他想。看着她枕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这里不宜久留,你该回去了。”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荧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后,亚历克斯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别的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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