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学生会内部的事务沟通,只是一心防备着学生会长。
直到那天,他有点感冒,喝下了班长递过来的感冒药剂。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反剪着双手绑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挣脱绳索,从上了锁的理科教室逃了出来,却迎面撞见了班长丹羽。
如果不是那瓶感冒药剂,他怎么会昏倒被关进理科教室?
如果他不是共犯,他怎么会出现在深夜的学校里。
班长,怎么会是班长?班长…也参与了这种事情?
他绷紧了神经,攥紧了口袋里的美工刀。
他只听得到一阵阵耳鸣,眼前的丹羽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他完全听不见了。
直到他用美工刀捅进了班长的腹部,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身上,班长倒在了地上的血泊里,他才恢复了些许神智,逃离了学校。
荧听完,只觉得背后生寒。
“学生会长…居然是这种人吗?”
她回忆了下学生会长的长相,面貌英俊,很有气质,总是噙着笑意,如今看来,确有几分凉薄讥讽掺杂其中。
“他的父亲和我母亲曾是同僚,一同供职于一所私人的生命研究所。”
散兵目光暗沉,继续开口道:“而我,就是我母亲的某次科研成果。”
“一个经过基因改良的人工胚胎,使用仪器培养直至成为一个婴儿。”他看向荧,面上浮现出一个病态的笑,“我这样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这不是违法的吗…!”
“违法的事情,还少了?”
他嗤笑着玩弄着美工刀,美工刀不断发出“咔咔”的响声,荧一把夺过,藏到身后。
“现在上面有你的指纹了。”他没有抢回的打算,“你是要成为共犯吗?”
“…这并不好笑。”她坐到他的身旁,故意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你还没说…学生会长为什么这么针对你?”
“很简单,他的父亲一直嫉妒着我母亲的学术天分,”少年面露讥讽,“而他,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卑劣品性,对我有着天生的恨意。虽然一直嘲笑我是个失败品,但他依旧向往着基因改良技术,甚至妄想在自己身上做人体改造。”
“在学校暗中派人散播我和我母亲的谣言,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顺利最成功的一次实验。”
“可丹羽班长…”她咬了咬唇,“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荧也是班长,所以经常与隔壁班的丹羽碰面。丹羽是个善良热忱的老好人,看到她是女孩子力气小,每次分发资料辞典还帮着她一起搬回来。
这样的好人…怎么就,死了呢?
少年沉默不语,恢复神智后,他也有过猜疑。
丹羽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无法回想起来。
从学校逃跑的过程中,也未曾遭到过堵截。
一切这般顺利。
反倒诡异了起来。
如果丹羽从未与学生会长合谋害他,如果他没有随身携带美工刀…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班里唯一不把他当做异类的丹羽,在全班都认为他是盗窃犯的时候坚持要查监控的丹羽……
坐在一旁的荧一直没听到他回应,扭过头看去,只见少年面色如纸般惨白,泪珠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无声地哭泣着。
他长得好,哭起来的样子也是美极了。
让她忍不住,倾身吻了他。
渴求着彼此的双唇,如同两只小动物般抱团取暖,互相安慰。
“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少年眼含泪花,怨恨地看着她,好痛苦,他变得不像他自己了,明明以往发生了什么,都可以自己一个好好忍耐的,现在却变得软弱,变得想去依赖另一个人。
“第一次在办公室外看到你的时候。”
他拭去眼角的泪痕,声音颇为不悦:“被我柔弱可欺的表现所吸引才喜欢上我的?真肤浅。”
“我可不是那种会躲在厕所吃午餐的小可怜。”
“啊,这我知道你一般都是去天台吃。”她积极回应着。
“这点不用你特意说明。”
“哼…我也没有任他们欺负,我都有报复回来,呵呵,真可惜你没看到。”
“我也不会多此一举给小鸟打伞,是它自己靠上来的。”
“……这个其实我没看到。”
“…哼。”
沉默了好一会,散兵才又开口了。
“让你失望了?”
荧摇了摇头,将头枕在他的肩膀。
“总觉得,你的眼神在向我求救,我当时就在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着这个人不管了。”
“…自作多情。”他撇过头,耳廓红红的。
不想让明天到来,想每一天都是今天。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你的床也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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