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云深看清楚来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句。“诶,是我。”陈硕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动作让云深有些没憋住:“你、近视了?”“没,这眼镜没度数的”,陈硕冲她挑眉,“怎么样,你总说我粗鲁,我现在戴了眼镜,看起来是不是斯文多了?”也是个人。云深默默在心底腹诽,面上敷衍的点了点头,就要继续往前走。陈硕却挡住了她,“诶,云深,你不是有车吗,怎么走路来啊?”冰天雪地的,云深本来就冻得慌,不愿多说:“没走路,车子就在不远处。”只是不巧撞到不知哪个缺德鬼丢的铁桶,抛锚了而已。“这样啊~”陈硕勾唇,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和有风度的笑容,“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啊!”云深似笑非笑:“打给你,然后你走路来接我?”“这是什么话?”他忍不住微微抬起下颌:“你不知道吧,我现在也有车了,价值一百三十万的奔驰呢,要不要去看看?”云深吸了吸鼻子,自顾提步往家里走,“没兴趣。”陈硕以为她不信,遂又往后倒退了几步,再次拦住她,“诶你是不是不相信啊,正好咱们好久没见了,我开车带你去兜兜风吧?”说完,他就不由分说的去抓她的手腕。云深猝不及防,手腕被他肥大的手掌圈住。她皱眉,正要发飙。不料,陈硕却突然惨叫了一声。云深还没来得及扭头去看始作俑者,就被圈进了怀里。干净的木质清香携带者无边暖意,将寒意驱散。云深抬眸望向东方宸野。他优美的下颌微微绷紧,宛若一尊大理石雕塑般,冰冷而锋利。一只匀称宽大的手掌,正死死的钳着方才陈硕捉她手腕的那只手,并反转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陈硕叽哩哇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啊疼疼疼疼疼,放手快放手!”云深眼皮一跳,就怕东方宸野真把人手给掰断了。好吧虽然看起来也已经脱臼了的样子。她伸手扯了扯他:“宸野,你先放手吧,他没恶意的。”闻言,陈硕才算获救。“cao,痛死老子了,你谁啊?”陈硕暴躁的怒吼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少年洋洋洒洒的嗤笑,“当然是我姐夫啊,怎么,你狗眼瞎了,看不出来?”云夜以及云爸云妈不知何时,都从家里走了过来。望着针锋相对的几人,以及雪地上散落的一地礼品,夏玉英道:“这是怎么了?”冰冷而危险的目光始终落在身上,宛若头狼的睥睨般。陈硕被看得毛骨悚然,但还是没忍住破防道:“云深,你、你结婚了?”他说完就看到了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铜铃似的眼睛瞪得更大:“你真结婚了,和、和这个男的?”“智障!”云夜骂了一句,主动帮忙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态度360大转变,宛若春风拂面般,“姐、姐夫,别理他,咱们回去吧。”漂亮娇小的女人被高大的男人牵着,亲昵的依偎离去。陈硕眼底忽然就红了,不甘心的抬步跟了上去。“你们小两口也真是,车子抛锚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叫你们爸爸去接?”责怪的语气,却并未让人郁闷或是难过。
精准的捕捉到其中四个字后,东方宸野忍不住勾唇,“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伯母。”夏玉英沏茶的动作一顿,不满:“还叫伯母呢?”东方宸野神情一顿。他向来冷静自若,玲珑心思,仿佛万事皆在掌控中。这还是云深第一次看见他露出稍显拘谨的模样。他薄唇翕动着,那个字却怎么也喊不出来。云深半知半晓他过往身世,却从未细问过,生怕揭了他的某块伤疤。想来某些字眼,于他而言总带着某些不愿提及的回忆。“哎呀,一百多米的距离,哪里用得着麻烦你们。”云深打哈哈笑着,剥了一颗糖果,递到了东方宸野嘴边。“吃糖吗?”她勾唇,微笑着看向他。东方宸野微微敛眸望向她的笑靥。他素来不爱吃甜食,但此刻还是张开唇,将她指尖的糖果含入口中。“谢谢”。头顶被温柔的抚摸了一下,云深如同狐狸被顺毛般眯眯眼,“不客气~”然,下一刻,和谐的氛围被打破。“什么车子这么容易抛锚?”浑厚的嗓音响起,一旁正打着游戏的云夜挑眉,随手将手机一扔,“你他妈怎么又来,不是让你滚?”夏玉英头疼:“小夜,好好说话。”陈硕被骂,也不恼,习以为常般,自顾看向东方宸野,“怕不是车子太廉价了,性能不好使?”“嘿,老子他妈给你脸……”云夜忍不住暴躁的窜起,却被东方宸野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偃旗息鼓。“有道理。”东方宸野不冷不热的说,“明天就换新的。”见他如此谦逊识趣,陈硕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是吧”陈硕勾唇,露出忧心神色:“不过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还在坚持营业的也就那几家大牌汽车专卖店,要换新的话,成本很大吧?”口中的甜味终于彻底化去。东方宸野优雅的抿了一口茶,“确实。”陈硕拍了拍他的肩膀,“嗨,多大点儿事儿呢。”“哥们儿也不是小气的人,你刚才打我那事儿我也不计较了。”“要实在不够呢,哥们儿这儿有的是钱,也不是不可以借点给你。”“当然,你要是不好意思,哥们儿也可以给你指个门路,让你抛锚那辆二手车卖个不错的价格,起码也能多凑个几万块钱不是?”他说完,深藏功与名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话说,哥们儿你这辆车当初买了多少钱,我好帮你跟那头报个价?”东方宸野放下茶杯,优雅的掸了掸肩头的布料。“不多,也就一千多万吧。”“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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