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焱感知到了,须弥镜像是一个筛子,外部灵炁源源不断进来,被林晓东吸去。
他瞪眼张嘴,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
林晓东轻蔑一哼:“舍小我而得大我,舍大我而得无我!舍而得,你这种邪道,死也不会明白!”
赵昊焱气得嘶吼,金灯庆云放出更明亮的金光,林晓东法力却当真无穷无尽,死死顶住。
渐渐的,金灯庆云光芒逐渐暗淡,越来越小,林晓东见赵昊焱现出颓势,便要加紧发力,却突然被高安和叫住:“林道长。”
林晓东回头看向高安和,就见他手指着地上磕头的村民。
林晓东低头一看,这才猛醒。
跪拜的村民是赵昊焱的力量之源,再打下去,赵昊焱没死,村民磕头先磕死了。
赵昊焱哈哈大笑:“你想杀我?那就让这些人,和我一起陪葬!”
许思敏气得无能跺脚:“你这邪道,如此丧心病狂!”
赵昊焱癫狂挑衅:“你法力无穷无尽,又能如何?还跟不跟我打了?”
林晓东看了看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的众人,轻蔑道:“他们会跪拜你,不过是因为未闻正法。”
“今日正法在此,高下立分,尔等众生,当迷途知返!”
林晓东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有了回音,脑后现出功德金轮,两脚悬空,浑身金光,一尊金身法相,比赵昊焱还要威严璀璨百倍!
就见林晓东,脑后有脸盆大金光,头顶无字之书,手拿拾云图和飞云如意,脚踩莲花,闭目垂眉,无喜无悲。
金光扫过,磕头村民,如梦初醒,纷纷恢复了神志,转而向林晓东礼拜。
村民醒来,赵昊焱头顶金灯纷纷坠落,庆云逐渐变小,显出原形,原来是脸盆大的一朵血云。
林晓东睁开眼睛,双目金光宛如旭日初升,伸手一指,叮的一声,赵昊焱手中的须弥镜随之破裂。
众人眼前景象又变,还是兴灵山,山顶的祭台却不见了,满地磕头的鲜血和大坑也没了。
林晓东已经把众人从须弥镜的幻境之中带出。
赵昊焱跪倒在地,张口呕出一口鲜血,吐在了破碎的须弥镜上,昂头不甘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晓东不答,无字之书扫过,赵昊焱、姚泰宁、杨信然、杨语雪师徒四人,尽皆化为飞灰。
高安和冷哼道:“永乐阁,今日彻底从道门除名!”
五百位失踪村民,死里逃生有惊无险,纷纷向林晓东和高安和等人道谢。
高安和派人去了县衙,叫卢光启连夜请来了城中所有的大夫,来到兴灵山给村民治伤,善后事宜处理三天,村民才陆续回归正常生活。
第四日中午,高安和终于腾出时间,在城中一处酒楼摆了庆功宴,卢光启、宋建中作陪。
回想起那晚,高安和仍心有余悸,举杯道:“失踪百姓得以平安返还,彻底剿灭邪道永乐阁,这是大功一件,诸位同僚,随我饮一杯,好好庆祝!”
众人同饮一杯,高安和道:“此事又多亏了林道长,那晚我们急于救人,自己走入了赵昊焱的宝物中。”
“要不是林道长道法高强,我们几个丧命事小,五百位村民,恐怕都难逃一死,再让赵昊焱练成邪功,后果不堪设想!”
罗锦程道:“林道长道法之高,只能仰视,一身金身法相,震撼人心。”
陈诗兰和许思敏靠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晓东,泛着花痴心动不已。
林晓东平淡道:“那永乐阁的邪法确实厉害,万幸已经被彻底剿灭。”
陈诗兰问道:“要是我们没能把这些村民救出,他们最后会怎样呢?”
林晓东道:“他们全都会死,并且死后,灵识也会留在须弥镜中,永世无法超生。”
许思敏道:“那赵昊焱说什么身光明天,又是怎么回事?”
林晓东道:“我猜那须弥镜有迷惑人心之用,让人自以为置身天道,其实却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许思敏呆呆道:“那就是说,如果村民死了,就会一直以为自己身在身光明天?那不等于,永享安乐?”
林晓东道:“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许思敏若有所思。
虚幻的美好和真实的痛苦,该如何选择?
吃过饭,林晓东行礼告辞,高安和等人也准备动身回长兴。
高安和道:“今次林道长救了五百位村民,这是奇功一件,我回去,会向上面禀报。”
林晓东摆手:“不必了大人,恩师传我功法,就是为了济世救人,保护弱小,铲除邪恶,匡扶正道。”
高安和肃然起敬,道:“道长一片仁爱之心,令人自愧不如。”
陈诗兰依依不舍:“林道长保重!”
许思敏则对高安和道:“大人,我想和林道长说说话。”
高安和会意,对罗锦程和陈诗兰道:“咱们先把行李送到马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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