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东抬眼看去,心上一紧,就见秦华月头挽天鸾髻,耳戴青金环,脸上略施脂粉,唇上火红如阳,肩上披着几乎全透明的淡黄色云肩,并水袖一直垂到脚下,披肩内里
是一件大红色的低胸长裙,露着颈下一片雪白,轻轻走来裙裾摆动,隐约可见一双白玉般的赤脚。
这一身打扮艳丽至极,和秦华月平素的矜持淡雅浑然不同,看得林晓东眼睛发直,直咽口水。
“秦小姐美貌非常,林某可谓大饱眼福!”林晓东忙行一礼。
听着林晓东的好听话,秦华月脸上一红,给他斟茶,道:“敬公子一杯。”
“秦小姐,还请坐下说话。”
二人对坐,林晓东喝了一杯茶水,道:“秦姑娘,李伟泽已经被我除掉了,那五个失踪的人,也都还活着。”
秦华月款款一笑:“我已经知道了,林公子救了五条人命,大功一件!”
“要不是秦小姐前日相救,别说救人,我和徐姑娘,恐怕也要落在他手里。”
“举手之劳,也不必再提。”
沉默片刻,林晓东问道:“今夜,就是秦小姐在秀楼的最后一夜?那明日,秦小姐要去哪?”
秦华月轻松道:“狐族最善闲趣,古玩字画,琴棋书画,倒也不愁生计。”
林晓东一点头:“确实,不过,祝大人和卢城主已经盯上你了,日后行事,还要小心,念在救命之恩,特来提醒。”
端起茶水来轻抿一口,秦华月笑道:“公子公务忙完,来到这秀楼,只来提醒一声,岂不是白来一趟?”
林晓东听出了秦华月的挑逗意味,正色道:“林某前来,还有一件事。”
“公子请说。”
“我有一位旧友,也同你一般隐匿于秀楼之中,后来我知道她是杀手。而秦小姐冰清玉洁,一心苦修,委屈自身在这风月场所,想必也是迫不得已。”林晓东道。
水袖轻拂幽幽一叹,秦华月道:“林公子,若非走投无路,哪个女子愿意自毁名节,委身他人,弄姿卖笑?”
林晓东真诚道:“秦小姐,林某在监察司任职,和公主、司天监刘大人相熟,姑娘要是有什么冤屈难处,大可以和林某一谈。”
秦华月摇头:“不必了,公子一番心意,小女心领了,只是事情还没查出些头绪,若是将来有了消息,还请林公子不要忘了今日所言。”
“救命之恩,岂敢空忘。”
“林公子,案子了解了,不知何时返程?”秦华月问道。
林晓东:“明日启程。”
“既然如此,还请公子赏光,陪小女喝上两杯,权当为公子践行。”
二人举杯,林晓东道:“秦小姐居身烟楼,却能坚守自身,内练玄功不假外求,克制隐忍,令林某佩服,特敬一杯!”
秦华月动容,摇头轻道:“我狐族天生五体不全,除了勤奋刻苦,别无他路,只是白费了不知多少辛苦,虚度了多少光阴,却修为停滞,几无寸进。”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二人饮了一杯,秦华月俯身为林晓东倒酒,林晓东眼角一扫,一片柔软,不禁头晕目眩。秦华月再提一杯,道:“小女子自从来到这软香阁,平日委身弄舞,谈风论月,再没有跟人提过修行之事,那日在牢中听闻公子话语,大为感动,今日再和公子谈玄论道,
感激不已,回敬一杯。”
林晓东满饮此杯,又劝道:“林某也不谦虚,略懂数术,司天监刘大人,尚且不及我,秦姑娘逗留此地,要是为了寻仇问事,某一算便知。”
秦华月还是摇头,看一眼林晓东,苦道:“公子,你我二人年纪相仿,我所寻之人,比你我多了30年的法力。”
“既然如此,你若一个人去寻仇,不等于去送死?”林晓东有些急了。“此事……”秦华月一沉吟,站了起来,道:“罢了,今日林公子破获大案,小女子要离开软香阁,都是喜事,就不谈这些,我,给公子,舞一曲吧!不知道公子,想看什么
?”
林晓东发窘:“我对舞蹈,却不懂,秦小姐紧着自己喜欢的就是!”
“好。公子稍等。”
秦华月又去换衣服了,不一会,轻盈地走了出来,林晓东又直了眼睛。
这一身和之前又有不同,通体粉红,水蜜桃一般,外面一件粉白色长披,内里是抹胸粉裙,样式天然纯真,却是半透明的,一览无余。
林晓东低下了头去,心中默念:“罪过罪过!”
“林公子,这是我家乡,青丘山狐族的服饰,我从未示之于人,这一支胡旋舞,也是我狐族独有,希望公子喜欢。”秦华月素手轻扬,纤腰柔曲,眉目含情,狐态微露。
“喜欢,喜欢。”林晓东声音干涩。
粉裙轻转,香风扑面,林晓东拍手叫好,独饮一杯。
一舞终了,秦华月正对林晓东轻轻喘息,上前两步,肩膀一抖,粉白云肩随之无声掉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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