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随着他的动作,跳到窗台上,敛着翅膀深深地看了林遴一眼。
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脑袋在林遴的手指上眷恋地蹭了一下,拍着翅膀便直飞云天。
转眼间,那一抹灰色就消失在了林遴的目力尽头。
……
冬波神全球大祭祀的排场,远远超过了林遴的预料。
这场面不能用“恢宏”,而是应该用恐怖来形容!
一座围着海岸线拔地而起的三米高台恶霸一样盘踞d市的一角,它的占地至少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自上而下镶嵌着一圈站满信徒的阶梯。
在高台的靠海侧,一座七层的,高度可达到三层楼那么高,单层面积可比得上学校大教室的高塔伫立着,吸引了在场上万信徒的目光!
七层高塔,每一层都放满了一种牲畜的断头!!
从下到上依次为鸭,鹅,羊,猪,马,牛,骆驼。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牲畜都是刚被砍掉了脑袋,鲜血顺着第一层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逐层增多,在地面汇作一处,蜿蜒着流入海中,仿佛某种血腥的召唤。
似乎有某种不详信号,正从这些横死的动物身上散发出来。
它们的冤魂在嘶吼,在哀鸣,在恭候着某种邪恶而伟大的力量降临!
高塔之下,一条与血液同色的长地毯,笔直地延伸到平台的尽头。
这条漆红色的长线如同一剑血痕,冰冷地切割开高台左右狂热的信徒们。它以他们作诱饵,以他们作牲食,构筑了一条直通汹涌的大海的路!
林遴,就站在这条路的另一头。
他穿着无瑕的白衣,一抬头,就看见了成千上万双被供奉在七层塔上死不瞑目的眼睛。
————————
柏遇:一口炫完老婆吃过的饼干,流着鼻血躺在老婆的胸口~
祂的真身
林遴独自一人,就像一隻渺小的蚂蚁,踩在长长的红毯的一头。
他看着七层高塔血流如河的可怕场景,耳朵里回响起之前带教的神仆说的话,就像阴魂不散的诅咒:
“沿着红色长毯走到高塔的正下方。”
他握紧不住颤抖的手指,顶着两侧上万信徒的目光,挺直腰背,抬脚踏上这条仿佛不归路一般的长红毯。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祭祀本身之上林遴和信徒们没有发现,冬波神圣庭权利金字塔顶端的卡琳娜大祭司和一干亲信,并没有出现在这个重大的全球祭祀的现场。
场下的信徒全部看着林遴不断交头接耳。
“他就是今年的主祭圣子?”
“他是谁?哪里冒出来的?”
“我听说不单单是主祭这么简单……”
“可真是个鲜嫩的oga!”
四周连绵不绝的窃窃私语就像一根又一根扎进林遴心里的细细碎碎的小刺,让他难受地梗着脖子,试图将脊背挺得更直。
他的目光越过那座残忍的屠宰场一般的高塔,无目的地看向天空的方向,一步又一步,走在这条漫长得就像没有尽头的路上。
“在大鱼的标示点停下脚步。”
高塔之下,红毯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长宽大约一米的鱼形圆圈图案,林遴板着脸一脚踏了上去。
已经在几天之内背得滚瓜烂熟的经文从口中被念出:
“深海之下,那海沟中盘踞的八足英主……”
“鲜血铸就了您的丰碑,将您从沉睡中唤醒……”
林遴低着头背诵脑袋里的经书,手上比划着复杂的仪式动作,没有注意到一隻不起眼的灰色鸽子拍打着翅膀穿越重重人海,径直停落在了高塔的最顶层一块用来支撑重量的突出构件上。
眼睛嫌弃地在这些毫无美感的血淋淋的祭品上停留了一秒,鸽子收敛了翅膀,正好站在林遴躬身所朝向的方向。
就仿佛林遴正在祭拜的目标并非冬波神,而是这隻鸽子一样……
“以吾之心,以吾之身,祈求您的聆听和垂怜……”
“虔诚的信徒向您献祭,魂灵指引着您,莅临人间!”
最后一个字符落下,灰鸽若有所感地回头望去——
深蓝的大海涌起了一层又一层泛着白沫的海浪,刚开始还是浅浅的波涛,紧跟着,那原本拍打着平台的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后退去,被猝不及防抛下的惊慌失措的小鱼小虾徒劳地拍打着干涸的海滩。
“呜——呜——”
在场的信徒似乎知道即将发生些什么,在同一时间诡异地一起转头看向大海的方向。
他们张大嘴巴,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呜声,同时高高举起双手,就像在托举着什么东西一般。
这癫狂的画面,搭配着不断流淌鲜血的七层塔,就连最疯狂的画家也难以描摹。
林遴站在原地,视线茫然地跟随所有信徒的目光一起看着海面。
“呜——呜——”
带教他的神仆们隻教导了前半部分,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