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军服的军官中间显得格外的惹眼,为了显示他们不是外行在参观和讨论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格外的兴奋,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大多数人的鄙夷,在这个过程中李富贵一直向他们灌输这样一个概念,那就是强军先要发财,发财先要富民,富民先要经商,这些人听了这些似是而非的大论大部分还是悉心受教的,毕竟不管这些人处于何种立场,他们新军的身份已经让他们无法否定李富贵的能力。实际上自从李富贵封王以后他在各个人群中的人望就开始逐渐回升,中华民族对于尊者的崇拜心理使得人们开始自己为李富贵的种种怪诞行为寻找借口,实际上祁隽藻来到镇南王府可能就算得上是士人对李富贵妥协的先兆,虽然圣人教育我们为了正确的观念要将杀身成仁视为一种光荣,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在任何时代都是少数,而经历了满清两百年的摧残之后读书人的骨气就更是软了不少,面对一路高升的李富贵和已经难以再起死回生的科举,很多人经历了愤怒、无奈,然后逐渐的开始接受,这种接受和那些皈依了西方新式思想的人又不同,他们只是开始把李富贵视为更高阶层的人,既然承认了李富贵尊者的地位,那么攀延、依附的想法也就很自然的产生了出来。祁隽藻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现在是在攀附李富贵,毕竟他有前任军机大臣的头衔,他认为自己只是在观察这个有意思的家伙,但是如果李富贵的地位没有足够高的话,就算他对李富贵再感兴趣恐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对于李富贵逻辑和问题祁隽藻倒是认真的考虑了一番,他对于李富贵这种死抓本质的思维习惯很有些头疼,因为在他看来世界的本质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用一部长篇巨著来进行描绘都不一定能讲清楚,如何能够三言两语的向李富贵剖析明白。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认识祁隽藻在镇南王府的时候高人的样子倒是作了个十足,李璹十分聪明,他这个年纪本来也用不着做什么学业,祁隽藻更多的是教他写字,这位大学士的书法的确了得,不过李富贵自回到这个时代以后字写得好的已经见的太多了,至于究竟有多好他也没有什么分辨能力,也就随随便便的恭维过祁隽藻那么一两次。闲暇时两人如果碰上也能谈上几句,经过几次谈话之后祁隽藻发现李富贵的问题在哪里了,那就是李富贵只讲逻辑不讲感情,所以对他来说任何匪夷所思,不合伦常的观点都可以不排斥,祁隽藻认为这样思考问题的方法让李富贵误入歧途,这个发现让他信心大增,认为可以对李富贵产生一些正面的影响了。“上次王爷的问题老夫想了很久,今日有所心得,想与王爷探讨一下。”一天祁隽藻看到李富贵坐在树荫下欣赏荷花,觉得李富贵难得有这样的雅兴,在这种环境中探讨人生必然更容易有所收获。
“噢?老师果然不凡,富贵洗耳恭听。”李富贵知道祁隽藻国学非常了得,虽然在当代这好像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但是学问终究是学问。“我先来说说王爷所持的兵家,兵家讲究智信仁勇严,智代表着对利益的计算,所有后面的规范一旦与智相抵触就算过界,智是最高的、绝对的,当后面的各种规范产生冲突的时候就用智来判断,是这样的吧?”祁隽藻轻松的说道。李富贵很用力的点了点头,一个老家伙能有这样的逻辑认识实在是难得“正是如此。”祁隽藻笑了笑“因此兵家就有了一套完整的理论,首尾相连,环环相扣,非其它学说所能敌。王爷一定也认为如果儒家发生了忠孝不能两全的情况就需要用智来进行判断,然后选择趋利避害,是不是。”李富贵含笑不语,这的确是他为祁隽藻设的陷阱,这个老头子居然能看出来,可以说不简单。“不过王爷错了。”祁隽藻十分肯定的说道。李富贵很是纳闷,要是别人踏入他的逻辑的时候他还从来没有输过,这个老头已经把自己的逻辑讲得清清楚楚还敢辩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带着疑惑李富贵望着祁隽藻,他现在倒真想听听这位老先生如何舌绽莲花。“老夫到王府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也听说了不少奇谈怪论,其中有些颇有意思,比如认为‘心之官则思’这话不对,认为执掌思考的是脑子,是不是这样。”李富贵不明白祁隽藻为什么突然岔开话题,不过他相信这肯定不是低劣的转移话题,所以他还是很配合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大脑是负责思维的。”“王爷确定吗?”“我非常确定。”“那为什么我感到快活的时候觉得是心在喜悦,同样感到悲伤的时候时心在疼痛呢?”“这个,好像情绪会影响心脏的跳动。”“对,情,脑子管思,但是心管情,王爷的学说把一切都基于算,当然把智奉为至尊,而我们不算,我们把一切都归于心,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不管是选忠还是选孝只要你发于内心,出于赤诚就都是对的。就好像徐庶进曹营我们不能说他不忠,但是如果他不进曹营而留在刘备身边我们也不能说他不孝。”“幸好爱不是你们的规范,否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岂不是也不能说不忠。”李富贵笑着说道,实际上祁隽藻说出这么一番道理已经让他非常佩服了。祁隽藻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们所说实际上是情,忠是情,孝也是情,仁义还是情,都由心来主宰,但是爱不是,爱是欲,欲在儒学中是最坏的东西,吴三桂为了欲而舍弃了忠当然要被儒生唾弃,我们还拿徐庶进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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