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王平还忧愁陈夏是不是像陈强一样被私下用刑罚对待了,老林叫她过去的理由只是借口,但检查完陈夏的脚之后,发觉完全是他多虑了。在他给陈夏的诊断过程中,一直有一个男人站在一边,视线不停的散发着威压,好比一只守护伴侣的暴虐野兽,王平只想尽快诊治完陈夏就走。王平手从陈夏脚踝处移开,另一只手便摸进了药箱,把消炎药,活瘀化血的药一股脑的全拿出来,企图创造他史上最短的问诊时间。王平收整好药匣,舒了一口气,三个人中,陈夏眼泪婆娑,虞浮凉面带烦躁,王平只能把嘱咐用药频率以及用量告诉老林。但同时,他也竖起来耳朵始终听着另一边的动静。“还能走吗?”“……不能。”陈夏看着她肿起老高的脚,虞浮凉烦躁的点了烟,这件事明摆着是陈夏的错,但他一个成年人,和小孩子计较过多也不占理。“好好养着,把手里的活停了。”陈夏挠了挠手心,没罚了?“那我上学怎么办?”虞浮凉眼睛平静的看着她,陈夏东瞟西看,虞浮凉最终说,“让老林送你。”此时话题的中心人物老林笑眯眯的拍了拍偷听上瘾的王平,王平立刻回神,老林说,“王医生,你说的注意的事项我都已经记下了,你还有其他的要嘱咐的吗?”“没了没了,就这么多。”“好,那我送王医生离开。”王平踏出青园那一刻才真正觉得压在他身上的那块大石头被搬掉,在里面的时候太压抑了,但是他初见虞浮凉,却又觉得那般儒雅的人,能做出来打断人的腿的事情?可是由不得王平不相信,这是事实。王平回到诊所,正好陈海过来给陈兰那内服的消炎的药。陈海笑着打招呼,“王医生,这是去哪出诊了?”“是夏夏那孩子。”陈海立刻担忧道,“夏夏怎么了?”自从出了陈强被打的事情,陈海一直紧绷着精神,他和许氏见陈夏这暂时不愿离开青园,想着孩子大了,便也不必逼她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但若真是出了什么问题,陈强冲去青园也得安全带着陈夏出来啊。王平见陈海如临大敌的样子和他半个小时前一模一样,不禁笑着开口,“没大问题,就是崴了一下脚,没有多严重,消了肿就好了。”“那不碍事。”陈海放心下来。王平了然,这样的小病小灾根本就不值一提,村里的人不舍得花钱,小毛病慢慢挨着,有时候感冒发烧也只是熬点姜汤就随便对付了。陈夏在青园做工,放在过去就是一个丫鬟,主顾犯不着为这样的事情特意请医生过去,光诊金就比买药还要贵,但是青园那位有这份心。王平把陈兰的药交给陈海,陈海正打算掏钱,王平制止他,“不用,给过了。”陈海:“我没给啊?”王平说,“你给过了,上次就给了,上次你过来拿药的时候给的多,我给你记账上了,这次就不用给了。”陈海不疑有他。王平看着手里的五块的钱,这是老林给他的,多了一倍不止,王平想找回去来着,但老林说不用。
……陈海回了家,把陈夏崴脚的事情和许氏说了,夫妻两个便不放心的跑来的青园。老林一边给两个人带路,一边深知他们心中所想似的开口解释道,“已经找医生看过了,估计休息两天就好了。”老林做事周到细致,一言一行谨守本分,不会有让人感觉到侵犯领土的危机感。自从陈夏崴了脚,她的待遇可谓是直线上升,活不用干了,老林还给她找了个人抹药,筋骨推拿,样样精通,陈夏都觉得受之有愧。老林让陈海夫妻两个站在窗外往里看,没带人进去,然后便又带着两个人到外院坐下。“先生的意思是小夏这孩子脚伤到了,无法大幅度移动,这几天先让她住在这里,不过你们放心,其他的一应所需我都会着人安排好。”许氏和陈海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陈海开口,“这……不用了吧,家里也有住的地方。”陈海实在不放心,许氏也是这个意思。老林说,“家里在盖房子,这事我也知道,但是总归都是为这孩子好,不过是两三天,青园也不是龙潭虎穴,伤不到她。”老林这虽然是在和两个人商量,但是让他们见了一眼陈夏,连打招呼都没有,便又将人带了出来,俨然是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老林巧舌如簧,又句句在理,既保证不会伤害陈夏,又说是考虑到陈夏的脚不能乱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陈海和许氏是讲理的人,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再拒绝就不太好了。“那好吧。”……许氏愁眉苦脸,“你知不知道青园的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啊,夏夏是我们女儿,他们却不让我们见?”陈海摇摇头,瓦匠工人已经下班回去了,陈海将散落的石灰一点点用小刷子扫成一堆,然后再用铁锹铲回去。许氏坐在榆树下乘凉,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她因为担心女儿,还睡不着,陈海忙活好了,也一瘸一拐走过来坐下。“等明天我去看看。”许氏道,“他们今天都没有让我们见,明天就能让你见了?”许氏不满就是不满在这,那青园的人的行事向来毫无顾忌。“夏夏明天上学的书还都在家里,我明早送过去,他们总不至于拦着不让见。”许氏:“也只能如此了。”“你先回去睡吧。”陈海坐着,对许氏说。“好。”陈海一个人在月下坐了一会,又起身,不过,他回的不是屋子,而是往外走。……副主任韩秋家刚落了锁,准备睡觉,突然被拍了门,韩秋打开门,却见是陈海。“老陈呐,你怎么来了?”他让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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