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事人不愿意配合,你也没办法。不过他还是请了你一支to,让你慢慢吃。你把草莓加海盐味这对你而言相当奇葩的双球搭配to递向里苏特,表达一下对金主爸爸的尊重,『你买的,你吃第一口。』『你吃吧。』他不吃,没接。尊重完毕,你开吃。边吃边呆,然而你的自动跟随功能不是时刻在线,随时脱队,里苏特拉你好几次,到后面,他干脆一直牵着。专走巷子的好处是没几个人,坏处是碰上的几个都有问题。瘾君子们你可以忽视,反正这座城市就这样,你身边这位还是个杀手呢。但是原本萎靡不振的混混突然冲过来找你搭话,还对你拉拉扯扯,可把你这守(chese)法公民吓个不轻。当然那家伙被里苏特踹一边去,他腿好长……你不禁想象一下被里苏特一腿踹飞的场景。招惹谁不好,招惹黑手党。后面的路你都成了这位杀手大大的手臂挂件,刚刚的小小惊吓让san值低下的你连甜筒都握不稳。『胆子这么小?』杀手大大特别好心地没把你拽下去,『你以前怎么参与黑帮斗争的?』『我吐了呀。』你呆,之前和他说过了的。『眼不见心为净。而且我看不见替身,路人视角里的替身战特好笑,完全害怕不起来。』无需你描述详情,里苏特自行脑补一番,秒懂点头。『确实莫名其妙。』对叭。随意聊了几句,你稍微稳定了点,不再讲话,安静地吮吸些微融化了的雪球。现在是白天,里苏特没去工作,他可能是放假,你猜的。真相是怎样,你不关心。过去的人不再是你的朋友,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只要完成任务,你就可以回家啦。『你以前上的大学很好吗?』里苏特问你,『你非常有教养,谈吐也有文化,应该是高知识分子。』你∶?就自己这菜鸟水平还高知识分子?『你太抬举我了。』『你看,我都不会想出“抬举”这个词组。』你∶……什么梅开二度。『高知算不上,学校倒是不错,在国内算是。』向他解释“211”“985”工程,以及中国的高考制度,你拼命(实际上间歇性摸鱼)打败了周围多少人,闯过中招,跨越高考,才考上这样一所大学。『你们那边竞争很激烈。』里苏特听罢评价。你说是啊。『那你现在太糟蹋自己了。』“?”你迷惑,他侧过头,注视你,『取得这番成绩,应该好好学习,出来好好工作,再遇上好的对象……』他没说完,你继续望着他,他继续道∶『而不是在这里和黑手党打交道。』“……”你眨了眨眼。若是换作以前,你会顺嘴回“关你鸟事”。但是现在,你不自觉地开始转动脑子。『如果我不过来的话,以后就是毕业了,去当幼儿园老师。』你食指支起下巴,边想边讲,『这个专业是我家里人给我报的,觉得能锻炼我的社交能力,而我本身没这样的想法。』里苏特安静地听你说。『一直以来都被人管束着,在家里被家长,在学校被老师。没主见,没乐趣,对有限区域外的世界一无所知。那时我连意大利在地球的哪个方位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意大利人是什么人,说着怎样的语言、保有怎样的文化。』『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在管中窥豹,如果一直那样也就罢了,但我现在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尝试了烹饪这份工作,发现自己对手工活比较擅长;交到了新的朋友,有许多不一样的回忆。虽然经历过不高兴的事,但也有很好的事。』你讲一会停一会,思考比较慢。因为这是独属于你的思考,不是背课件,也没有提前构思。里苏特没催你,慢悠悠地听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说我经历的都是差的吗,不全是,你说我经历的都是好的吗,也不尽然。中国的朴素哲学讲究阴阳,简单而言事物皆有两面性,进而言之,世间万物都是统一而又变化的。』“……”里苏特依然很安静。『所以很难说到底哪边好。』你一句话总结。“……”里苏特还是很安静。你讲累了,电量downdown,由社交模式改为摸鱼模式,眯起眼睛舔冰激凌。过了好一阵,身旁的安静人才重新开口。『你最好在睡前讲这些。』里苏特面无表情,『我刚才差点睡着。』???你怔愣着抬起头。某位小草莓成天拉你聊孔子老子庄子笛卡尔黑格尔马克思,突然来个人对哲学不感兴趣,你都不适应。起初,你也对这些不感兴趣,却是从两耳抓瞎到如今的略懂一二,只能说,全凭福葛老师栽培。『诶,我给你唱歌吧。』你忽然来了兴致,把甜筒塞给他,几步跳去他前面。“?”你已经能看见里苏特头顶亮出的问号了。不过你不管。闭上眼,让洒进巷子的细碎阳光也泼洒在自己身上。“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一小段惊破云翳的戏腔,当然不是那么标准,你随便唱的,纯粹音高,这下他睡不着了吧。有点费嗓子,你换回正常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脑子里响着背景音乐,你配合节奏,随意摆poss,在石板上转圈圈。悠长的小巷,斜阳,是天然的混响舞台,寂静,又敞亮。“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你停下。“不知道为了什么……”手轻轻放于自己的心口,如摇篮那般摇晃。“忧愁它围绕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的寂寞……”里苏特就停在你的几步远,配合你一般,在台下望着你。“那天起,你对我说,永远地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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