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无语摇头,懒得浪费口舌。来到教室,时宁还没来及跨过门槛,就被出来巡视的杨清清逮个正着。“不想上就别上,跟我去办公室站着。”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已经麻木。“别管她,哥保你没事。”黎焕用眼神示意时宁朝教室里走。时宁叹着气,取下书包递给黎焕,再跟着杨清清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老师就那么几个,但都认识时宁,谁叫他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就会进来一趟。“杨老师,还真是为难你,班里有一个黎焕还不够,这又来一个时宁。”靠门的办公桌上,一名女老师说起风凉话。“宋老师,你班里那个秦念也不是省油的灯。”杨清清回怼一句,而后把怨气发泄在时宁身上,严厉道:“愣着干嘛?滚墙边去站着。”神仙打架,殃及池鱼时宁苦涩笑笑,但没朝墙边走,而是跟着杨清清回到工位。“干嘛?有事儿?”杨清清粗暴地扯来一摞试卷,批改着没个好气地问。时宁:“杨老师,我想住校。”这话一出,杨清清立马侧脸过来,惊奇且戒备地打量他好一阵,“怎么突然想起要住校?冯老师家里住着不舒服?”“你不是说,让我别去麻烦冯老师吗?”“我没这么说过。”杨清清放下笔,侧身面向他,“住校一年一千二,你哪来的钱?”时宁没隐瞒,“晚自习的时候,我在一家咖啡店里兼职,所以如果我要住校的话,还是不会上晚自习。”说着,他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钱,刚好一千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杨清清把视线落到钱上好一阵,语气忽而软下来,“不批,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只有学习,既然冯老师没让你搬出去,那你就继续住着。”“杨老师,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你怎么就这么犟呢?”杨清清恨铁不成钢地劝告,“你能兼职多久?一辈子吗?现在这个社会,什么工作不需要文凭?你怎么就不为以后考虑下?”时宁无奈地摸摸耳垂,“杨老师,你怎么就能确定,我考不上大学呢?”“像你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要是考得上,我跟你姓!”“不用这么严重吧”时宁突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要不这样吧,过两天就是月考,你直说我要考上多少名才能住校?”杨清清郑重起来,估摸着许久才说,“年级前二百,不难吧?”“我尽力。”“回去上课,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老想着走捷径。这次你要是没完成任务,你就给我好好读书,听到了吗?”“嗯。”时宁走出办公室时,下课铃刚响。回教室的路上,他再次与埋头的方鸣舟擦身而过。“方鸣舟。”想了下,时宁将他叫住,问,“你去干嘛?”方鸣舟没回头,怯懦地说,“上厕所。”时宁:“你确定?”
方鸣舟不出声,迟疑数秒,便继续埋头往前。时宁正考虑要不要追上去,杨清清就抱着教材从办公室里走出,“回教室去,这节课提前上。”这下时宁没辙,只得跟着她进教室。“后天就是月考,你们就一点不慌吗?还上蹿下跳的说的就是你,赵一天,滚座位上去!”“清姐,这也没上课啊”“这节课提前上,临时抱佛脚也是一种学习态度,去把外面的人叫回来上课。”不出意外,教室里响起一阵唉声叹气。而独裁专政的杨清清两耳不闻哀嚎,直接开始讲题。清楚反抗没用,学生们很快进入状态,但不包括“哎,吹空调爽不爽?”黎焕扇着领口问。时宁盯着黑板目不斜视,拿出手机在桌下晃晃。“不是吧?我俩都这种关系了,还要用漂流瓶吗?”黎焕语速很慢,还带着笑,很是贴合窗外的慵懒天气。时宁用余光朝他脸上一扫,“听话,别闹。”黎焕:“”有点想生气,但为什么就是生不起来气?杨清清讲完一道大题,上课铃才正式响起。她放下粉笔拍拍灰尘,抽空喝口水,随口问,“林梧桐,你同桌呢?”“呃可能在上厕所吧?”“上厕所要这么久?”“可能他没带纸!”“你,去找找。”林梧桐为难起来,“清姐,我也没带纸啊。”教室里哄堂大笑,杨清清顿时想发火。“杨老师,我去找吧。”时宁掐点起身。杨清清放下水杯,抿着嘴思索一阵,最后摆摆手。时宁刚朝教室门迈出一步,黎焕就跟着起身,“一起去,正好我也想上厕所。”他完全不把课堂纪律当回事,但杨清清并没说什么。两人刚离开教室,黎焕的嘴巴就闲不住,痞里痞气地问。“你就是想偷跑出来玩对不对?早看穿你了。”“哎,隔壁街新开了家火锅,中午一起去?”“厕所到了,你朝哪儿走呢?”“喂,你去天台干嘛?”诸多问题,时宁只回了个“嘘”,接着放轻脚步走到墙后,偷听着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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