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摆酒!”老爷子和段四把邵勇夹在中间,不容分说,非让邵勇坐首位不可。众人开怀畅饮,一扫起初水火不容的剑拔弩张。席间,老头子喝了不少酒,体力不支,早早下去休息。段四抓着邵勇的手,抹不开道:“邵勇兄弟,我在道上混,不是没有分寸。按理儿,我不会赖你那点账,也不会生米硬吃。”“那是为啥?”邵勇不解,睁着因喝酒,微微发红的眼睛,看向段四。段四长长叹口气:“我这个人,能混成今天这模样,就是一点好——讲义气。我有个拜把子兄弟,你们刘柳镇人,一提你准能想起来,马强。”邵勇点点头,回道:“知道,绰号——马崽子。”“没错,就是他。三四个月前,他带一个人来见我,叫金什么来着?”段四红着眼睛,看侍候酒局的大马猴。大马猴机灵,接口回道:“金晓阳,也是刘柳镇人。”“对,金晓阳!他说跟你结过梁子,让我坑你一把,所以,四哥才做下这不是人的事儿。现在看,是四哥被人耍啦!”段四当面说出实情,是想把自己和邵勇的关系拉近一层。明眼人都不傻,虽然人只见了一面,可因为老爷子,段四对邵勇,比对结拜兄弟马强更要看重。至于金晓阳,那就是个屁。“邵勇,鞍阳这块儿,别的我不敢说,单说各大工地,都是我段四罩着。那些开发商、建筑商,你别看他们人五人六的,我让他们发财,他们发财;我让他们滚蛋,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后,你们厂生产的那点模板,包给四哥,你等着数钱就行啦!”段四虽然喝了不少酒,但看着不像说酒话。邵勇闻听此言,也算是意外收获,心下大喜。邵勇招手,让大马猴续酒,跟段四等人喝了个一醉方休。中午邵勇被大马猴带走,眼瞅着到了晚上,却未得到邵勇半点消息。四萍提着心,好像被谁攥在了手里,硬得像块石头,憋闷得要窒息。四萍再也沉不住气,打电话联系远在大连的文明,哭着讲了邵勇临出门时的交代,又给春杏和晓丹打电话。厂里员工,风闻邵勇凶多吉少,也乱成了一锅粥。文明紧急从大连往回赶,临上车联系连双和春杏,交代俩人马上到警察局报案。春杏听说邵勇出事,急得方寸大乱,可多年的商场打拼,让她的心性成长不少,没有像四萍和二菊,哭哭啼啼。她打车与连双会合,然后,一起到鞍阳铁西区公安局报案。
从公安局出来,春杏和连双满面愁云。不摊上事不知道,公安局立案是有条件的,人必须已失踪二十四小时。让警察帮着找人,还不到时候。春杏咬了咬牙,横下心,打定主意,不靠别人,靠自己。连双和邵勇是一师之徒,心里清楚,邵勇功夫比自己好,可一个打十个八个行,打二十三十个,哪还有好?江湖中谁不知道;双拳难抵四手,恶虎还怕群狼。暗怪邵勇鲁莽。吴嫂、四萍、二菊、家有、栓子和柱子等人,聚在一起商量。可既不知大马猴把邵勇带到何处?又不明段四具体位置,这么蒙三诈四去找人,如同大海捞针,什么时候才能找着啊?可红星厂上上下下,不下百人,厂长为企业被人带走,于情于理,也不能坐在家里傻等不是?最后,还是吴嫂征询吴镇长意见,把人撒出去,到鞍阳查找。百十多号人,一起乘车到鞍阳去找人,旋即轰动了刘柳镇。镇党委和政府也派人来,专门查问具体详情,可在时间节点上,却让大家犯难,因为谁也不知道,邵勇离开后,到底去了哪?又发生了什么?党委崔书记批示,尽力查找,弄出的响动越大,邵勇越安全。天黑时,撒出去的人马陆续返程,可回来的人,个个耷拉着脑袋,皱着眉头,一看就知道,人,没找着。春杏、晓丹和连双也赶到厂里听消息。就在大家焦急万分,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时候,一辆黑色丰田皇冠驶进了红星厂。车门打开,一个大高个,被人从车里搀下来。众人赶紧小跑着围上去看究竟,到近前看清了,是喝得醉醺醺的邵勇。看春杏、晓丹、连双等人跑上前,从大马猴手里接过,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邵勇断手断脚,春杏、晓丹才破涕为笑。众人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春杏和晓丹搀扶着邵勇,离了歪斜往办公室走。春杏和晓丹不住嘴地埋怨:“出去这么长时间,可把人急死啦!”“也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这要有个三长两短,还让别人咋活?”“你干吗啊?喝这么多酒?”“这要喝坏了身子,值得吗?”邵勇迷迷糊糊,早断了篇,脸上带着醉笑,一言不发。连双跑过来劝止:“你俩就先别责怪他啦!瞅他这样儿,早喝迷瞪了。天这么晚了,回去让邵大妈见了,准着急上火。”回头叫住就要上车离开的大马猴,“兄弟,留步!你看能不能把邵厂长拉到招待所?这厂子条件太差。”大马猴倒是爽快,干脆地答应:“好!马上上车!可就是司机不认识道儿,你们的招待所在哪里啊?”“出门向右转,离这儿不到二里地!”连双边去架邵勇胳膊边回答。春杏和晓丹不放心,也都坐车跟过去服侍。连双见两女跟着,自己再跟着,车坐不下,就约上四萍回南大洋。二菊、家有、柱子和栓子,知道连双和四萍的事儿,不想当电灯泡,没等俩人出门,就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先行一步上了路。第二天,春杏赶着处理商场的事务,晓丹急着回去上课。春杏喊来文明,文明守着邵勇。邵勇折腾得厉害,半夜吐了两回,起得很晚。洗漱了,文明弄了些粥,刚吃过了,一辆轿子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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