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就扑通。总是有一种要出事的预感。春节商场歇到初七,这让钟摆般忙碌的春杏,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口气。可听说春杏回来了,亲戚,朋友、同学,闺蜜,都涌进春杏家里,如同众星捧月,把春杏举得高高。幸好春杏谋得长远,早做好了准备,打开包裹,拿出一件件小礼物,分发给大家。到场的人,人人有份。得着礼物,当然是人人欢喜,跟春杏的感情,又近了一层。有本家的长辈,见春杏出落得光彩照人,就跟春杏妈提介绍对象的事。提别的还好,一提春杏的婚事,春杏妈也是连打嗨声:“女大不中留的理儿,俺也知道。可一提这码事,杏儿就拿话搪塞,根本不让你多嘴!”“没记错,春杏过了这个年,实岁都二十四了吧?这在咱农村,可要过岗啦!”杏儿的二婶催促道。“可不是!你说她二婶儿,我这当妈的能不急?不催?可杏儿不着急啊!一提就跟你顶嘴。从十八九开始,多少年了,嗐,由她去吧!”春杏妈无奈地摇头叹气。“那可不行!虽说女大不由娘,可咱老刘家的门风,不兴这个。哎,大嫂子,俺家里有个侄子,在鞍钢当工人。”兴叨叨,“俺侄子虽说相貌不出众,可是国工,有正式工作,人又老实。咱家姑娘图什么?还不是图男人准成,实心实意过日子。”嗑着瓜子,“不能单看长样,是吃模样,嚼模样?要是遇上朝三暮四的花货,那咱杏儿这辈子,不就被坑了吗?”二婶像巧嘴八哥,说得天花乱坠。杏的妈被说动了,身子往前凑凑,讪讪道:“那就有劳她婶子啦!要是真成了,杏儿一准忘不了你这个大媒人!”“那好!咱就说定了。过了年,俺就提这门亲。”二婶喜滋滋地离了春杏家。而到闺蜜家走动的春杏回来后,听她妈一说,扔下句:“我还小,没玩够呢?再说了,妈,你就这么不愿意我待在家,好好陪你几年啊?”春杏妈不敢深劝,怕姑娘犯倔,一赌气回了城里,年也不在家过了。春节后开工。邵普的媳妇翠花,家里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实在脱不开身,留在家里侍弄几亩地。二菊和四萍高高兴兴到厂里,一个在办公室,一个当保管。姐妹俩儿早上一起来,晚上一块儿走,形影不离,像一对蝴蝶,双飞双舞,整天有说有笑,羡煞旁人。这一日,院子里开进一辆132,从车上跳下俩儿人。一个五短身材,雷公脸,鲇鱼嘴,瘦得像大马猴;另一个五大三粗,圆头圆脑,短脖腔,大腹便便,犹如智深转世。大马猴骂骂咧咧喊:“有带毛喘气的没有?出来一个!”邵勇恰好视察车间回来,看着院子中嚣张跋扈的俩小子,心生不悦,皱皱眉,没有搭理,自顾自往办公室走。大马猴见着邵勇,却没吭声,火气更大,骂道:“没带耳朵下世?我喊半天了,你没听见吗?”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本想按照老妈嘱咐:遇上烂事别纠缠;碰上烂人绕着走。可偏偏人家盯着你不放,不理不行啊!邵勇面无表情,淡淡道:“我没听见人喊,只听到畜生在叫。”“嘿!小子,你敢骂人!你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大马猴恼羞成怒,气得一蹦多高。听到动静,吴嫂、二菊和四萍,匆匆忙忙从办公室跑出来,站到院里瞧情况。邵勇淡淡一笑,朝三 个女人问:“我骂人了吗?”“没有啊!我们没听见,”吴嫂一指大马猴,“倒是这位小兄弟,话说得不咋中听。”大马猴还要发作,被后面的智深和尚拉住:“猴子,别耽误了大哥的正事!”大马猴憋得脸颊红赤,喘了两口粗气,把手中的单子递给二菊:“麻溜的,找人给我们装车。”没等二菊说话,邵勇几步过支,从二菊手里要过单子,看了看:“对不起!贵公司去年的账未结清之前,红星厂断绝与贵公司的所有业务!”“哎呀!天上打雷,把你蹦出来。你是干啥的?管得这么宽!你也不打着灯笼照照自己模样,长几颗脑袋,敢跟我们这么说话?翻了天啦!”大马猴被打脸,立刻炸了,手指邵勇,破口大骂。四萍听不下去,拉下脸,上前怒斥:“你嘴巴干净点!他是我们厂长。”大马猴上下打量邵勇:浓眉阔目,高鼻方口。身材高大魁梧,一双马靴油黑锃亮,灰色的警哔大衣,透着一股英雄气。大马猴与智深和尚对了一下眼,不阴不阳道:“邵厂长对吧?有种!今天看邵厂长的面子,我们哥俩认栽,可这事不算完,待我们回去禀明老大。业务断不断,你说了不算,我们老大说了才算。”“好!我等着。回去替我带句话,再来,记着把钱带来。”邵勇面沉似水,毫不客气。二菊和四萍都为邵勇喝彩,真够爷们,找男人就找这样的,却急坏了旁边的吴嫂。二菊和四萍不知道刚才这俩人的底细,吴嫂心里却清楚。这俩是鞍阳黑道赫赫有名的段四手下,平时欺行霸市,城管不管,公安不抓,老百姓敢怒,却不敢言。邵勇年轻气盛,自己年长几岁,要是邵勇吃了亏,哪对得起全厂职工?哪对得起邵勇对自己的信任?不等大马猴和智深和尚上车,吴嫂上前,一拉邵勇胳膊,悄声道:“他们是段四的手下,话说得还是委婉点好。别得罪死了,不好拉抽屉。”邵勇看着吴嫂,面上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吴嫂提醒!无妨!我正想会会这个段四呢?”吴嫂听了邵勇的话,气得一拍大腿,心说,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该提醒也提醒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以后再发生什么,可跟自己无关。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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