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般伸手抓住,向亮子连连点头示好,像一部磕头机。亮子微眯眼睛,身子向椅子上一靠,头拗在椅背上,声音在喉咙里咕噜道:“电话,人姓韦,叫韦光,他手里有车皮。谈价钱的时候,提提我啦,兴许让你省几毛。”邵勇千恩万谢,转身往回赶。回到金条村,已经是晚上。简单跟连双说了下情况,连双听邵勇并没有把车皮搞定,情绪有些失落。吃晚饭时,忙活了一天的陈大壮过来。邵勇交待,明天要见鲶鱼,让陈大壮帮忙约一下。陈大壮没当回事儿,满脸轻松:“还用约。这条鱼成了精,比女人的身子还滑着啦!今天他长在我这儿,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啦!他可不傻,离了我们金条村,哪里去淘金啦?”“那正好,明天我们一起见他。目标是多出的那一百块钱打对折。”陈大壮还是没言语,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他猜到邵勇这么干肯定有这么干的道理,至于是什么办法,他静观其变就好。邵勇若是真人不露相,那他也是露相不真人。到时随机应变吧!一夜无话。第三天,邵勇起了大早,先检查一遍昨天装好的箱包,对大壮和连双的工作还算满意。自己又打过一趟拳,才回大壮家里洗漱用餐。饭后,邵勇、连双随陈大壮到代工点。几十个戴着斗笠的男男女女,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接蕉、称重、割蕉、清洗、晾晒、包装,一道道工序,就像田径场上的接力,一棒接着一棒。陈大壮拾起一枚绿如意一样的单蕉,心疼地对邵勇和连双讲:“多好的香蕉,可因为卖不出去,只能拿去喂猪。造孽的啦!”“要是在我们东北,可以切成片晾干。我们秋天收的萝卜、土豆、茄子、芸豆、辣椒、地瓜、梨,黄瓜、窝瓜、葫芦、黄花菜,甚至是大白菜,都能晾成干。不知道香蕉能不能?”邵勇伸手从案子上捡起一根香蕉,“要是有条件,你们也可以考虑建个厂,生产香蕉罐头。”“你说的蛮有道理啦!可问题是我们没有钱的啊!”没等邵勇把话说完,陈大壮苦着脸打断。“陈村长,不知道你的朋友考虑得怎么样啦?愿不愿意跟我合作!”陈大壮和邵勇、连双聊天的当儿,鲶鱼不知从哪里游出来。一张又扁又大的嘴,唇上长着几根稀疏的胡须。金鱼眼睛从眉骨下鼓出来,像两只灯泡,水灵灵透亮。“鲶鱼老弟,这俩兄弟,大老远地过来,贩我们的香蕉,是帮我陈大壮的忙。我的那份不要了,你把运费再压压。”完全站队邵勇这边的陈大壮,率先向鲶鱼的运费开刀。鲶鱼骨碌着铃铛似的金鱼眼,接话道:“只有两万斤,货不多,没有多少缝的啦!”“那你哪凉快哪边待着去!”连双不满地开口。鲶鱼见连双动怒,忙上前拉话:“小兄弟,这年头生意不好做的啦!稍不小心,就会赔的啦!你也体谅体谅我的难处的啦!”“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吧?有句行话,叫奸买不如苶卖的。赔和赚,你心里门清!跟我们兄弟哭穷,短削吧你!”连双夹枪带棒拆穿鲶鱼的技俩,打击着鲶鱼的心理。鲶鱼涨红了脸,烫了似的蠕动着薄薄的嘴唇。挪了挪身子,想走,又舍不得。嗫嚅道:“都说东北虎,东北虎,小兄弟,你说话真的好臭啊!”“背麻袋放牛,你跟我装犊子是不?”连双攥着拳头,跨前一步。一米八的大个子,身形晃动,气势逼人,顿时让鲶鱼感到一股威压。鲶鱼不自觉地退后一步,慌急道:“没说三句话,小兄弟,不要发脾气的啦!我过来跟你谈,就是有诚意。你不能不讲道理的啦!”邵勇见火候差不多啦,赶忙一拉连双,自己站到前面来,向鲶鱼赔笑道:“陈老板,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兄弟脾气大,言语上有冒犯之处,还请多担待。”拉连双,“看把陈老板吓着了,麻溜的,赶紧说声对不起。”连双一扬毛,瞪起眼睛,道:“就他!”一甩胳膊,向工棚里面走去。躲了!鲶鱼实指望邵勇出面,让连双揽揽过,给自己抹抹脸,可连双的举动,却让鲶鱼的表情一变再变,如同吃了八个苦瓜。邵勇察言观色,继续施压:“陈老板,我打听到你不少事,确实是个能人。可照你和陈村长的交情,我们兄弟又是帮陈村长忙,你看这价钱是不是再便宜一点啊?”鲶鱼被连双威吓,又被邵勇一顿连拉带打,心里乱了方寸,吞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多少?”“多加的一百块钱,打个对折!”邵勇气定神闲,不紧不慢道。“多少?打个对折!我鲶鱼拉蕉不是一天二天啦,出这个价的,你还是头一个啦!我也是有本钱的,没你这么削价的啦!原本看你还是个生意人,现在看,就是个不懂规矩的雏啦!”鲶鱼被激怒,唧唧歪歪,放了一大通怨气。邵勇也不理他,等他自顾自发泄。就在鲶鱼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打算进一步打击邵勇时,邵勇突然开口;“差不多就行了!我愿意跟你谈,那是照我大壮哥的面子,给你一个发财机会。韦光你该听说过吧!这是他的电话。”邵勇随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纸团,扔给鲶鱼。鲶鱼将信将疑,俯身捡起滚落在脚前的纸团,双手笨拙地展开。当那一串数字跃入眼帘时,他顷刻间僵住了。“你怎么有他的电话?是陈大壮给你的?”“你别管那么多!既然你这么问,说明我这个电话是真的,就行啦!”瞧了眼陈大壮,“大壮哥,你告诉他韦光跟你啥关系。”“跟我啥关系?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的啦!我怎么会认识什么韦光?我认识苇絮还差不多啦!”陈大壮住口。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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