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流。邵勇不敢多看,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向浩瀚的湖面。他似乎感觉到起风了,满湖都是鳞鳞的波纹,跳跃着夕阳的余晖。金晓丹斜了一眼邵勇,暗骂:真是禽兽不如。可毕竟是女孩子,必须保持矜持,她耐心等待着邵勇,非常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对自己表白,那是她乐于听到的!“可我觉得,你到厂里当工人,不合适。”看金晓丹神情明显一滞,赶忙解释,“你高中毕业,作个绣女,大材小用。”金晓丹悬着的心悄悄放下,暗暗长呼一口气,无奈道:“二次名落孙山,我努力过了,不想再考了,认命了,我不后悔。”虽然语气轻松惬意,可金晓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却出卖了她。满脸的无可奈何,也印证着她内心的挣扎。“现在,不修理地球,也不被地球修理,就是我目前最大的愿望。当个绣女,不错,蛮好的!”金晓丹自顾自点着尖削的下颌。邵勇看着金晓丹魂不守舍,茫然无从的样子,真是心疼。虽说自己没有参加高考,可同样经受过放弃梦想的挣扎与折磨。换位思考,他不难体会金晓丹梦碎的心酸与痛苦。自己能做的,就是帮她找到自己发挥的平台,带着希望开启崭新的人生。“如果你不反对,我找六哥邵普和陈校长说说,你来学校代课吧!学校的环境更适合你。”“真的吗?太好啦!你是老师,我也是老师,还能天天在一起,我喜欢,答应你啦!”邵勇肯为她着想,让金晓丹差点欢呼雀跃。她极力从邵勇的言行中分辨,哪些是关心,哪些是理解,哪些是同情,哪些是友谊,哪些是爱。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座雷达,虽是隐隐约约,却接受到了邵勇爱的电波;虽然微弱纤细,却炽热持久。金晓丹原打算让邵勇陪着自己绕湖走上一圈。她是女孩子,打小被家里看得紧,只在南大洋近村的一面挖过野菜,从没有到过湖的另一面。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在未曾抵达以前,远方,因为未知总是令人神往。俩人并肩走了一段路,在湖岸上站了一会儿,没等金晓丹把重要的话说完,邵勇就说他还有事准备回去。金晓丹游兴正浓,本想让邵勇陪着自己再往前走走,像小时候撅起了小嘴。邵勇却理也不理,睬也不睬,直接上手,把她从湖堤上拉下来。她故作不愿地大呼小叫,发泄着意犹未尽的不快。她搞不清,邵勇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不便胡搅蛮缠。晓丹依了邵勇,俩人沿着来时的小道儿往回走。转身之间,正见村舍间炊烟缭绕。那画面温馨,冲淡,空灵,美得让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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