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明没有非礼你吗?”方天华换了坐姿,接口追问。“这是哪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给姑奶奶泼脏水?俺什么时候被非礼了?让俺知道谁在背后编排俺,俺非把他嘴撕烂,脸挠花不可!”刘春杏听有人编八造谣毁清白,登时就急眼了,声音也高了几分。“刘春杏,你别装了!如果没有影儿的事儿,怎么会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方天华说话不紧不慢,眼睛盯着刘春杏,想从刘春杏的表情变化,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刘春杏是个暴脾气,本就点火就着,谁能忍这些?碍于方天华的身份,刚进门时,方天华的冷淡,她一直忍气压气,没有发作,已经表现出最大的克制。现在方天华得寸进尺,对自己言语轻薄,不禁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姓方的,打俺进门,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俺照着邵勇面子,不与你计较。可你二两棉花纺一纺,俺老刘家姑娘啥时候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你凭啥说俺在装?俺装啥啦?又装给谁看?装给你看,你配吗?”刘春杏一撸胳膊,抢步向方天华冲过去。邵勇一旁在看,就等这个火候。见春杏要与方天华动手,赶忙向前一步,挡在俩人中间,伸手拉住春杏,解劝:“春杏,不要冲动。你错怪方干事啦!你不清楚事情真相。”“邵勇,你是俺的救命恩人。接了你的电话,俺放下活计,坐火车就跑过来找你,可你咋不替俺讲句公道话?还护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耳朵里没塞啥吧?要不咋会听不见?你听听她是咋糟践俺的?出了这个门儿,俺还咋见人?”刘春杏红了双眼,从影星陈学洁,穿越成了母夜叉孙二娘。“刘春杏,你不要虚张声势。你自己看看这封信,看看是不是我在糟蹋你?”方天华也不示弱,“哗”,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牛皮信封,“啪”,拍在办公桌上。邵勇转身拾起信封递给春杏。春杏颤抖着手接过,从撕开的信封里抽出信来。慌慌张张展开信纸。读到一半,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王八蛋!畜生!没影儿的事儿!谁在背后编八造谣乱嚼舌头?”“俺被邵勇哥救上岸,被送回席棚,一直跟马叔在一起,根本就没跟马道明见过面。后来文明回来,俺错怪她偷看俺,追着他打,直到马叔挑水回来。这咋就成马道明调戏俺了呢?写的还这么没羞没臊。这要是让人知道,俺可咋活啊!”“呜……呜……”刘春杏用信纸蒙面,号啕大哭。方天华一时手足无措:劝也不是,毕竟是自己惹的;不劝也不是,毕竟都是女人。她看出,这个姑娘性子烈得很,真是往死里哭啊!边哭边抽泣,大有哭晕的架势。方天华怕了,心里慌得突突乱颤。一筹莫展之际,邵勇上前搂住春杏肩膀,把春杏揽在怀里,伸手拍打春杏的背,安抚春杏的情绪。“方干事,我可以保证。春杏说的句句是真。要是你不信,可以把莫文明、老马头和马道明叫来对质。要是证明这封信是诬告,希望你能向上级汇报。我希望马道明去北京当兵的事,不要受影响。刘春杏的委屈能够得到公道。”“好!就依你的办。叫莫文明、老马头和马道明来对质。”方天华正要叫人去南大洋找人。武装部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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