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的柿,因为你姥娘怀她的时候,梦见了柿子树。”
陆奇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母妃叫耶律诗。
母妃在他的记忆里虽然模糊,但好像生下来就是他的母妃,对于母妃在成为他的母亲之前,是怎样的少女,有怎样的经历,他好像下意识地忽略了。
男人看着他的脸,感叹了一句“你长得真像她”之后,态度在无形中柔软了一点,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陆奇英点头,道:“耶律洋。”
在父亲活着时,便是大陈的心腹大患,自己这次领兵打仗,打的也是他。
“你叫什么?”耶律洋眼神再次变得凶厉起来,仿佛一匹饿急了的狼,恨不得瞳孔都冒绿光。
陆奇英答道:“陆奇英。”
话音未落。
耶律洋再次把他的头埋进雪里,猛烈击打起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耶律洋又高又壮,当陆奇英躺在雪地里时,这种高度,几乎让他觉得绝望。
别说他现在负伤,根本打不过耶律洋,就算杀了耶律洋,旁边几十个士兵要了他的命也就是一刀的事。
“陆奇英。”
陆奇英第二次说道。
怀里的一缕长发和琵琶弦仿佛又发烫起来,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十七在御书房里身着绿衣,批阅奏折的沉静侧颜。
他的回答迎来了耶律洋的又一次猛烈殴打。
耶律洋第三次问道:“最后一遍,你叫什么?”
声音凶厉,像是猎物的血从尖锐的狼牙里流了出来。
陆奇英合上眼,一拳砸在胸口上,恨不得把长发和琵琶弦都砸进心脏,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时,才发觉他说得如此痛苦:“耶律,我姓耶律,随便你叫我什么吧。”
他不能死。
丞相都敢堂而皇之地派杀手刺杀他了,他不敢想象十七现在处境如何,他不能让十七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世上活着。
他还得回去,找十七。
陆奇英没想到在北幽一待就是几年。
他尝试过几次出逃,无一例外,每一次都被抓住,然后迎来毒打、囚禁,有好几回,他都怀疑耶律洋是真的想弄死他。
然而他到底还是一直活着。
十七的处境,他只能从只言片语的流言中拼凑出来,真真假假,全都没个好消息。
“小杂种。”
耶律洋喝醉酒了,便会过来殴打他,动拳动脚,甚至动鞭子,偶尔也会把他认作陆随,骂骂咧咧的,极为难听。
然而耶律洋清醒时,也是北幽唯一一个愿意给他兵权的。
在陈朝时,他是母族造反的皇子,绝无继位可能。
在北幽,他又是陈朝皇帝的血脉,饱受非议。
耶律洋打够了,酒气熏天地躺在地毯上,四仰八叉,像个疯子似的又哭又笑,不知道在哭什么笑什么。
陆奇英嘴角流血,站在旁边看,心中无声无息地起了一个念头,如果他现在把耶律洋杀死,也只是赔了他自己一条命。
算不算值?
这几年时间而已,他听闻十七被赶出皇宫,逃去了青水,在青水也不安稳,又被抓回了皇宫,不知怎么打起来,又被打出了皇宫。
然后音讯全无了。
乱世。
十七孱弱多病,又生的美貌,当傀儡皇帝固然危险,然而她被赶出了皇宫,音讯全无,意味着什么?
陆奇英不想细想。
就当她痛痛快快死了吧。
他现在已经不信奈何桥了,也不信轮回转世,若真有控制轮回转世的神仙,为何要让人间这么苦?
他就算了,他好歹是享过福的。
十七一生多病多灾。
他想起来便觉得眼眶发酸。
耶律洋死了,他自己固然也不能活,可是这样就替陈朝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他对得起陈朝,对得起父皇,也对得起自己的皇族血脉。
陆奇英去旁边拿了一块毛巾,浸进热水中,使劲搓洗一番,然后走到了耶律洋旁边,蹲下身,看着这个舅舅。
他将热腾腾的毛巾放在耶律洋的额头上,一点点下移,等快要覆住口鼻的时候。
“陛下,好消息啊!”
耶律洋手下的一个将军闯了进来。
耶律洋瞬间坐起,一把夺过陆奇英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不耐烦地骂道:“跑什么,谁追在后面要噶你的揽子吗?”
陆奇英心跳如擂鼓,让到了一边。
“奇勒好色,叫一个中原女子杀了,他手底下那些中原奴隶,全反了,咱们趁此机会出兵,必能将那几郡都夺回来!”
耶律洋名义上是北幽之主,但不服他管的也有很多,只是平时陈朝出兵,他顶着压力,暂时没腾出手来去管。
不过这个消息可不一样。
耶律洋听闻之后,酒气都醒了几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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