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倔强都消失了,露出忐忑不安的瑟缩无助。
“……”他眉头微皱,上前站在床边,将她搂住,“怕什么?我在这里,不要急。”
“……你就不能讲给我听吗?”她肩膀垮着,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趴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腰腹间闷闷道。
声音很细弱。
戚梦年沉默。不能讲,讲的少了她追问,讲得多了有漏洞。
他怕她离他而去。
他缓缓道:“你问,我可以回答你。”
“那……”她环抱住他的腿,扯着他的袍子晃了晃,“是我的亲人……遗弃我的吗?”
他0她的头顶,温柔又冷酷地说:“很遗憾,是的。”
金娴埋在他身上,并没有表情。这没关系,全孤儿院都是被遗弃的,她不是例外很正常,她从小就有准备。
但她的声音更可怜了:“为什么没有人收养我,有人在阻止吗?阻止我被收养的人,是我的亲人吗?”
“是。”戚梦年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
她没有问这个“亲人”和那个“亲人”是不是一人……无所谓了,总之他们都有问题,至于那些令人作呕的苦衷,他不在意。
她抱紧了他的大腿,抬起头,下巴搁在他腰腹间,眼眶憋得泛红:“我的亲人……想要我怎么样呢?”
“唉……”他的手掌辗转,从她的头顶移到脑后,怜ai地抚0下去,流连在她的后颈,“我看不懂人心。只不过,没必要在乎他们,阿娴,我会永远保护你。”
他不说假话,只是她问得不够详细。
洛家人现在后悔,说当年有重重误会难处,想从他手里把她抢回去——这件事,他不会告诉她。
戚梦年很清楚,金娴对他的感情远远b不上他的执着,她只是本能地寻找“安全”。
在孤儿院生活那些年已经彻底塑造了她的人格。在被沈欢言点破之前,金娴从未觉得她自己和孤儿院的其他小孩有区别,同样的,坐拥整个国家的皇帝和街头露宿的乞丐,在她眼里也本质相同,都是“人”而已。
当年在酒会上,她见到他时,第一反应不是渴慕他的权势,而是腹诽他“装”,世俗的标准和眼光在她那里没有任何影响,她早已经对那些彻底祛魅。
“躺平”吧,只要可以生活就好,卷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某种程度上讲,她是出世的。戚梦年也知道,他在她那里根本没有那些该有的x1引力,只是“凑活”而已。
——但假如她可以不用凑活呢?
如果她发现还有个地方可以容留她,给她安全呢?那个地方的人跟她有血缘上的羁绊,b他更多一重保障,对她充满亏欠,满腹要还债的心思,且不需要建立任何x关系。
她一定会动心。
戚梦年百分之百确定。
他不可以冒险,就算心痛,他也不会让她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选项存在。他只能暗示别处危险,只有他这里是绝对安全。
不要离开他。
他轻声说:“就是这样了,阿娴,我会保护你,他们都不能伤害你……”
“……”
保护……
意味着她的亲人的确曾经出现吗?
她目光迷茫地游移,忽然灵光一闪:这家人是姓洛吗?洛歆的洛。
那天见到的洛歆浮现在她的回忆中,她毫无根据地大胆猜测着。不,可能也不是毫无根据?洛歆的声音跟她的声音相似。
但她看着戚梦年,下意识没有说出声,而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语言会带来联想,是最容易叫人误会的东西。几句问答,已经让误解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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