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不缓不徐的仪态止步在长乐宫的门前,小太监撑开伞,他便毫不犹豫地迈进了雨幕。
小太监在旁边不住地劝:“太子妃,奴才自会把天子口谕传给太子殿下,您还是先移步太子府吧。”
耽误一刻梁渊便多淋一刻的雨,金锁哪还有心思听他说什么,前面领事太监开路,金锁走得大步流星。
去皇祠要穿过长林大道,两侧高高的宫墙林立,加上漫天的大雨,太过压抑,所以一路上都鲜少有人。可行至大道半路,太监突然停下脚步,金锁抬眼看去,只见前方又是一大波人。
一道男声响起:“这是哪个殿的宫妃?”
为首的人金锁不认识,不过这声音却耳熟,是二皇子。
都说相由心生,二皇子生得并不算丑,只是无端显得有些刻薄,着实叫人喜欢不起来。
也只一眼,金锁便不再投去目光。古有东施效颦,大梁的这对天家兄弟也很有这番意思。梁渊龙章凤姿,温润如玉,谁看了不道一声濯濯青莲,梁茂如此长相也敢自比太子?
身旁的太监机灵,明白金锁这是不想开口,于是自己回了:“回二皇子,这是太子妃。”
“原来是皇嫂。”梁茂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玩味。
金锁面容清丽俏皮,因为要做女装打扮,涂了胭脂口脂则更多了一分明艳,他是南疆山水养出来的佳人,自然与这压抑的深宫格格不入,叫人看了便觉得心下舒坦。
金锁失了耐心,没有与他废话的心思,冷冷地说了句让开。
二皇子这次反倒听话,带着自己的人退到一边,一双眼睛却仍然紧紧盯着金锁。
金锁强忍着不适快步离开了。
到了皇祠大院,梁渊果然就在中间的蒲团上跪着,周围有好几个僧人在他旁侧念经。真正祈福的是他们,想出这等下作法子的,确是皇祠屋檐下站着的那些人,金锁走过去,在雨幕中拼命地记住那每个人的脸。
收回目光,他拿过小太监手中的伞,遮在梁渊头上,小太监旁边拿出御赐信物,朗声道:“奉陛下口谕,虽有太子孝心可嘉,然身为储君,当以身体为重…”
梁渊身上的锦服浸满了水渍,头发也湿的贴在脸颊,见到金锁,依然笑了一下,像是宽慰金锁自己不要紧。
金锁一颗心好似在酸果里滚了一圈,酸涩得眼眶都泛红,小太监话音刚落,金锁便把梁渊拉起来,离开了皇祠。
等回到太子府,众人看金锁的目光都变了,像是没想到太子妃真能把太子带回来。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不管什么时候,皇后总会找到理由折腾太子。大梁有宫规,宫外的侍从奴婢一律不得随主人入宫,太子府的下人也只得干着急。如今的皇后虽是国公之女,但太子的生母是大梁开国功臣徐荣的孙女,徐家常年在外征战,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京都。前朝两家按尊贵程度可以分庭抗礼,但架不住鞭长莫及,再加上后宫是人臣怎么也插不上手的,皇帝又不管宫闱之事,皇后才愈加地肆无忌惮。
金锁生怕梁渊病了,回来了就急急忙忙让下人去煮姜汤,又一刻不停地叫管家备热水给太子沐浴,连梁渊在后面唤他,金锁都没听见。
“太子哥哥,”都安排妥贴了,金锁才到梁渊的旁边去,关切道:“还好么?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事。”梁渊弯起嘴角,先是道谢,而后话锋一转,略带严肃道:“不过往后我不在,不许自己进宫乱跑,知不知道?”
金锁望着他有些发白的脸,口不对心道:“知道。”
有目的地做一些事,不算乱跑。
没说几句,秋月便敲了门进来,看了一眼梁渊才道:“太子妃,水已备好,奴婢带您沐浴。”
水这么快就烧好了?还有,他不是说的给太子备水的吗?
太子这么大雨天被带走,府内的水早就一直备着了,只是太子适才特意吩咐过太子妃在主殿先沐浴。
两个问题一问出来,梁渊道:“水里撒了花瓣,特意给太子妃准备的。”
摸了摸金锁同样湿湿的发尾,太子笑得很温柔:“去吧。”
有人一笑坐生春,金锁也被迷住,再说不出什么违背的话来,听话地跟秋月走了。
梁渊随后在偏殿浴房沐浴,才穿好亵衣,管家便从屏风后拐进来,满脸喜色道:“殿下,锦公公来了。”
锦元是皇帝的贴身太监总管,来太子府必然是带着天子旨意,梁渊只好叫管家又去拿了一套干净的外袍,穿戴好了才去正厅。
锦元也是一脸笑模样,见梁渊来了,一挥拂尘,身后的几个太监齐齐打开了抬过来的箱子,只见里面满满的奇珍异宝。
“多亏了太子妃赶早送来的香囊,皇上咳疾明显见好了,晚膳都照平时多用了一碗,圣上说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孝心他都有数,这不,叫奴才赶忙跑这一趟,厚赏太子府呢。”
锦元道了一声恭喜,管家在旁给锦元递了个鼓鼓的荷包。
梁渊微不可察地愣怔了一下,直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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